随着霜澶倏地从外头将门关上,又即刻遁入了黑暗。
沈肃容想,原怪自己,一时不察兀自卸了盔甲,倒被人弃之如敝履。
只那膝上的手无意识的摩挲,渐渐扣紧,骨节分明……
……
霜澶因着这番闹过,待回房躺在床上便再也睡不着,不经意间总要去想那沈二公子,想她当时坐在床沿上为他擦身时手掌下的肌理,想沈肃容与她对视的眼神。
蓦然好一阵羞赫!随意抓过一把凉被将自己头盖住,双腿乱蹬。
霜澶委实想不通,这沈肃容为何说要纳自己,莫不是自己当时瞧他的眼神,让他有所误会?
说到底是自己的不是?那明日不若去解释一番?自然也不能直通通得去,得寻个由头才是。
想罢,霜澶随即又苦恼得在枕上直摇头。
纳妾一事本就是他一时兴起,自己才刚义正言辞得驳了他的面,明日倘或自己再郑重其事去说与他,那这沈肃容会如何瞧自己?
指不定面上一阵嗤笑,心里头再想着她霜澶如何道貌岸然罢。
霜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从床头卷着凉被坐到床尾,又从床尾爬回床头,好一番闹腾。
等堪堪有睡意正要入睡时,外头已然蒙蒙亮了。
原是夏日里,天也亮得早些。
霜澶透过窗外,眨巴着眼睛,神思游曳,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无人来扰,当真好眠,直睡到日上三竿,外头蝉鸣渐起,霜澶才迷迷糊糊醒了,待睁开眼,顺着窗户往外瞧,才反应过来,这厢竟也无人叫她。
待她打点好一切出房门时,外头烈日炎炎,天竟就这么热了起来,云朵儿薄得好似早被日头晒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