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愠呆怔了好一会儿,内心窜起无数念头,这个龙星图究竟什么情况?既与钟楚定情,又怎能与厉砚舟这般不正常的亲密?难不成这小子男女通吃?又或者……谁知,他的心思却逃不过龙星图顺带一瞥的毒辣眼光,她略显烦燥地道:“四皇子,救人要紧,待二爷病愈,您再慢慢猜度吧。”“抱歉,我并无他意,只是……”周愠的欲言又止,令龙星图不断蹙眉,她偏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周愠,直言不讳的说:“不知四皇子有何见教?龙某愿听教诲。”周愠旋即一笑,深目聚起一丝令人难懂的深意,“我听说,钟楚姑娘对龙师爷一往情深。”闻听,龙星图沉思一瞬,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阿楚与我的确感情深厚,若是阿楚有冲撞四皇子的地方,我替阿楚赔罪,恳请四皇子大人有大量,原谅阿楚少不更事。”“呵呵。”周愠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眼神落在厉砚舟脸上,“钟姑娘天真烂漫,龙师爷真是有福之人。”男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却是教龙星图心下暗暗一惊,从第一眼看到周愠,直至今日,他留给她的印象,无非是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和平易近人,她听说他在青峪关军营历练了十年,但不知他武功如何,听说他少年丧母,不得圣宠,且受到太子的猜忌,总是在夹缝中求生机,她以为这样一个落魄皇子,应是活得卑微和小心翼翼,可刚刚,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暗芒,令她后背无端发凉!此人绝不简单,绝非表面与世无争,见人三分笑的温润男子,再结合安国侯府和杜明诚的鼎力相助,龙星图可以确定,他们想要扶持并取代太子的人,便是四皇子!“龙某愚钝,言行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四皇子恕罪。”龙星图思及此,不动声色地缓缓说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不论他将来是否明君,她没必要为自己和钟楚埋祸根,重生一次,她比任何人都懂得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然而,听她一言,周愠却是动怒,“恐怕龙师爷最是擅长巧言令色之术!”龙星图脸色顿时难看,几番隐忍,竟然仍遭嘲弄,她当即忍无可忍,“四皇子谬赞,龙某从江湖到官场,从未有人给过如此之高评价!”语落,她松开厉砚舟,将自己穿在身上唯一的薄外衫脱下来,盖在厉砚舟身上,然后下车,取来浸湿的布巾,为厉砚舟擦拭额头的汗液,再懒得搭理四皇子。周愠亦被她的张狂无礼,生生气晕了头,但厉砚舟尚在病中,他也没多少心思与她计较,便找捕快又要来一块布巾,挽起厉砚舟的袖子,进行擦拭降温。不久,宋大宝端来熬好的药汁,周愠帮忙端碗,龙星图一勺一勺的喂厉砚舟喝下,然后命队伍拔营起程,而她继续呆在马车里,随时关注厉砚舟的情况,等待他退烧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