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舟原本低沉的情绪,因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整个人都懵了,手里的缰绳松散,胯下的马开始不受控制,直到马蹄扬起,意图甩他二人落马时,他方才一个激灵,连忙抓紧缰绳,将马儿控回正轨。但是龙星图抱他实在太紧,几乎让他没办法正常呼吸,他虽然心中狂喜,沉迷享受,可性命要紧,只能委婉轻唤,“星图?你……你稍微松一下手,我就在这儿,不会消失的。”龙星图好似做了一个梦,耳边一道惊雷,令她陡然梦醒,她慌不择路的转回身体,各种情绪糅杂,脑子险要炸裂!厉砚舟吻她是一时情迷冲动,可是换来的回报,却是他难以想像地惊喜,暧昧过后,两人不免尴尬,便再无任何交流。赶至城门,龙星图报上大名,守城官立刻放行,两人直奔县衙。“吁——”厉砚舟在衙门口勒马停下,他跳下马背,大步跨入门槛儿,龙星图抢快一步跟上他,嗓音轻如蚊蚁,“二爷,今夜之事,你……你切莫与人提起,更不许再行流氓之事。这回便算了,再敢有下回,打死你!”龙星图抛下话,便头也不回的快速奔向后宅。她又自恢复世人眼里冷静理智的龙星图,仿佛前一刻的脆弱温情,只是厉砚舟的幻觉!厉砚舟楞在原地,实在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但不可否认,他心里的欢喜,抵消了所有的生气。夜深人静,主院灯火通明。其中一间卧房内,气氛紧张而压抑。“二爷,情况怎么样?”杜明诚平日的稳重消失不见,急得简直团团转。厉砚舟发愁道:“幸好未伤及要害,但胸前肋骨断了三根,一时半刻无法上路。”“距离限归日期只剩十日,延期的后果,可是欺君之罪啊!”杜明诚顿时急出一身冷汗。厉砚舟绑好绷带,拿起温热帕子替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擦拭残留血迹,眉间的褶痕愈发深刻,“杜大人,虽然家父未曾言明,但是太子能够调动大量京都戍卫阻杀四皇子,你认为皇上会不知情么?杀皇子,可是捅破天的大事,太子能耐再大,也不敢胆大包天背上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闻言,杜明诚脸上血色全无,他不断摇头,目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不,不行,皇上将四皇子流放青峪关十年还不够么?非要赶尽杀绝才能泄了心头恨么?他们是亲生父子,虎毒还不食子呢!”厉砚舟喉间发出一声冷笑,“出身在皇家,哪有父子亲情?争权夺利才是他们毕生所谋!”“太可怕了!”杜明诚一拳砸在床梁上,胸膛起伏不定,“那怎么办?即便按期归京,皇上也不会放过四皇子啊!”厉砚舟看向杜明诚,冷静分析,“如今四皇子想在夹缝中求生存求大业,只能靠谋略和运气。第一,必须按期归京,不能落人口实,让皇上有机会给四皇子冠上欺君的罪名;第二,见招拆招,回京之后,极尽可能的韬光养晦,必须让皇上相信,四皇子的存在,不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更不会威胁到皇上的生命!只有活下来,才有机会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