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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玔照做。
少顷,他回道:“经查,尸体两眼闭合,舌头和后庭都不凸出,若是面孔确为黄白色,那便是……”
他声音渐渐消弭,满目不可思议。
众人听不到下文,几乎异口同声地追问:“是什么呀?”
许玔欲言又止。
龙星图知道,这个疑似结果,只能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才有可信度,且不会连累许玔,但她还需要其它证据支撑。
她伸出手,“把刀给我。”
许玔忙把方才打开胸腔的专用短刀放在龙星图手里。
可龙星图刚要动手,验尸房外,纷沓而来的脚步声,突然接踵而至!
“禀大人,死者亲属来了!”
听到捕快报备,京州府尹一把拉开门,招呼道:“把人请进来!正好,解剖需要亲属到场见证!”
龙星图略感意外,“速度挺快啊!”
“龙大人有所不知,死者觉净的亲属就住在皇觉寺山脚下。”京州府尹解惑道。
然而,闻讯赶来的三名死者亲属皆不同意对尸体进行解剖!
死者遗孀伤心欲绝,“老身秦白氏拜见大人!我家老爷不幸离世,已是人间惨事,怎能让他下了地府都没个囫囵身?”
“赵大人,求您开恩哪!家父早年皈依佛门,往生后即经荼毗,这一生完完整整的来,也要完完整整地去啊!”觉净长子秦禹面向赵侍郎,悲恸哀求。
次子秦尚爬跪到赵侍郎面前,大胆地抱住赵侍郎的小腿,哭诉道:“赵大人,求您看在家父与大人您同是严相门生的份上,您千万帮帮我们吧!”
这一家人皆不识龙星图,以官服品阶来断,此刻验尸房中亦以赵侍郎官位最高。所以,他们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赵侍郎身上。
见状,赵侍郎神色略显异样,“令尊是严相门生?哪年的事?”
秦尚道:“禀大人,家父的俗名是秦闻详,十多年前拜在严相门下,出家之前,曾任詹事府正四品少詹事。”
“秦闻详?”赵侍郎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这时,只听到龙星图淡淡来了一句,“既是同门,赵大人便节哀顺变吧。”
京州府尹又闻到了看不见的火药味儿,他眼珠滴滴转,悄悄挪移到角落里,缩起胖胖的身体,祈祷那两个大人物谁也不要看见他。
赵侍郎不必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而龙星图虽然官职不高,可他实在被整怂了,打从心底里发怵啊!
赵侍郎又气又无奈,他看着龙星图平静无波的面容,道:“龙大人,本官知道你与严相不睦,但你不能恨屋及乌,但凡听到与严相有关的人或事,便对本官冷嘲热讽啊!”
龙星图眼神毫无波澜,“赵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遗憾大人的同门之情罢了。”
赵侍郎简直想吐血,他恨恨瞪了眼龙星图,进一步解释道:“本官拜在严相门下仅仅九年,此前从不认识秦闻详,亦不曾听说过,否则又怎会辨认不出死者呢?”
闻言,龙星图眯了眯眸,“呵,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