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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府门前,江逝水扶着他上了马车,又吩咐老管家去准备诊金与谢礼。

人到底是李重山喊来的,给大夫的诊金,给李重山的谢礼,自然要提早准备好。

只是可惜,脚筋断了,就连孟叶朴也无能为力。

他为难地摇了摇头:“实在是对不住。”

梅疏生倒也不失望,温笑道:“有劳您老跑这一趟,我送送您老。”

他摇着轮椅,也不要人推,将人送到门前。

江逝水送人回府,替他安置好住处,付了诊金。回到自己房里,到底心中不安,独自一人从偏门出去,去了桐文巷。

他去时已是午后,梅疏生吃过饭,在院子的梧桐树下晒太阳,才捧起药碗,听见脚步声,偏头看去:“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江逝水说不出口。害怕他难过?怕他想不开?亦或是因为他的腿是李重山害的,所以要过来看看?

他说不出口。最终只是搬了把椅子,两个人并排坐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逝水小声道:“他月底就要回京了,到时候兄长就可以搬回去住了。”

“好。”梅疏生停了停,“你是怎么想的?”

“他回去之后,一切如常。”

“往后呢?”

“往后……往后我与兄长一同护佑淮阳平安。”江逝水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望着天,“旁人都说他阴晴难定,残暴不仁。其实几年前那场胜仗,与如今的雷霆肃杀,也算是为朝廷续上了百年的寿数。百年之后,我与兄长埋入黄土,便再也管不着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