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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郎红着眼睛应了,转头去洗脸洗手,然后从宫人手里接过铜盆:“我来。”

宫人捧着东西,脚步无声地进来出去。李重山也进来过几趟,每次都是来催江逝水去偏殿睡一会儿,江逝水每次都拒绝了:“我在这里待着就行。将军没有得过痘疫,还是小心些好,朝政还须将军处理。”

再说下去,他恐怕就要生气了。李重山知道他的性子,将要说的话都咽回去,没有再劝,在他身边坐下。

江逝水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便随他去了。

从前江逝水得这病时,李重山也是爬窗户进去看他的,李重山不怕痘疫,李重山什么都不怕。但江逝水好像已经不记得了。

江逝水连着几日没怎么合眼,守在床边看护容淳。自己生病时的情形,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额头上总是要换巾子。

李重山还有政事要处置,不能时时守在江逝水身边。

这天傍晚,容淳的情况忽然好转,烧退下去了,人也清醒过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容淳晚上还多喝了半碗粥,然后他说人这么多,看着眼花,让他们都下去休息,等明天再来。

宫人们自然是高兴,当然也不敢懈怠,都留在外边伺候。殿里只剩下江逝水与燕郎两个人守候。

容淳躺在榻上,小小地唤了一声:“燕郎。”

燕郎抹了把通红的眼睛,在榻前跪下:“奴才在。”

“哭什么?没出息。”容淳看了他一眼,吩咐道,“你去书房,把朕的印玺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