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孙子放学咯!”
“这还上午呢,孙子得几点才放学啊?”
“我不记得,他奶奶去等,我就在这里等他奶奶。”
他俩这一唱一和的,好像刻意,又好像很是和谐。
霍西悬还在同老人闲聊,钟隐瞥见老人的相册,是张全家福,两位老人坐在中间抱着孙子,儿子和儿媳站在身后,一家五口对着镜头笑得灿烂,怎么看都是无比幸福的一家子。
老人话题一转:“年轻人,你们这是去哪里?”
霍西悬搭上他的肩膀:“带我男朋友来皇都玩儿。我们是酩城人。”
钟隐下意识绷紧了肩膀。刚才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老人可不一定会接纳——
“酩城啊,以前我和我老伴儿还在酩城工作过。”老人笑了,“你们喜欢皇都吗?”
钟隐放松下来:“喜欢。”
老人又问:“那年轻人,你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怎么这么巧,今天连着遇到两个人都问他这个问题?
霍西悬还是没有回答,等待着他。钟隐见老人粗糙皲裂的指腹摩挲着照片上老伴的笑靥,艳羡别人白头偕老,实现百年好合的誓言。
会的。他轻声道。
比起讲给老人、讲给霍西悬听,更像在对自己祈祷。
老人依然留在原地等待,他们渐渐走出他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