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一顿。他听的出言下之意,“你甚至没见过他”。今晚混乱的局面差点让他忘记了,霍西悬对当年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是个局外人,在他那儿自己忽如其来的紧张的确莫名其妙,而且欲盖弥彰。
“我要回家了。”他并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而是抬起头看着前夫,“明天早上,我会带盐盐走。”
霍西悬一滞,想好的台词忘了干净。即便离开是预料之中,真到了这一天,还是会觉得难。
“都已经……弄好了?”
“嗯。”
“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
“明天我送你吧。”
“不用。”
那人垂着头,在影子里看不清表情。钟隐有些心软:“霍西悬,我们……”
他想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想说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吧,可他说不出口,在明知自己已经伤害到对方的时刻。
“嗯,我知道了。”霍西悬站起身,没有看他,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去,“你早点休息吧。”
那天霍西悬一夜未眠,听着楼上传来的、钟隐翻身的小小动静,甚至还有盐盐悄声的梦话。不用看也知道钟隐肯定同自己一样没睡好,在分别的前夜,在分岔的路口。
他好像的确没有挽留他的资格,也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
如果钟隐要离开,那么他就只能像四年前一样,看着他走。
第二天钟隐没有让霍西悬送,而是让向青山开了车过来。霍西悬很早就走了,他醒来的时候就只有盐盐和自己,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连睡觉很轻的他都没有听见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