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照片和照片上的人仿佛恶毒的纹路攀入他的血液、身体,霍西悬清晰地感觉到心一寸一寸结了冰。
钟隐合上窗帘。
蒋政的到来并不突然,早就有告知他今天会与霍西悬见面。他目送霍西悬下楼,在转角看见蒋政的瞬间,就已经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了。
实际上昨日这个霍家的专属助理就已经见过他,那些酒吧里的照片也是经他允许后,请人摆拍的。
蒋政说的东西,比霍世骁更多些,比如关于霍西悬日后的路怎么走,比如重要的婚姻去向。无非是和哪家企业的千金小姐联姻,普遍来说有价无爱各得其益,运气好点儿比翼双飞,无论如何,都是对霍氏、对青悦,或者对很多年后的霍西悬最好的办法——远比同他在一起合算得多。
比起咄咄逼人的霍父,蒋政对他的态度、语气、用词要礼貌得多,甚至称得上一句恭敬。他给他看了一张照片,是现在可能性最大的“准霍太太”,森云集团家的独生女,任绡。
照片并非摆拍也不是写真,甚至没有对着镜头好好摆造型,只是随意的抓拍,姑娘和朋友们在自家花园里喝下午茶,露出美好的侧颜,唇角裙边闪闪发光。
试问谁会放弃这样各方面条件适宜的结婚对象,选择他这个干巴巴的、除了读书一无所成的穷小子呢?
而钟隐作为q国结婚证书白纸黑字承认的霍太太,却不能对此有半分怨言。
毕竟他们的婚姻在国内、在酩城不被承认,而没有移民的两人依旧是酩城人。那里他们的婚姻记录依然空白,当然可以名正言顺与他人结婚。
在霍世骁看来,他和霍西悬的“婚姻”,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与随意撕下一张白纸手写无甚差别。
他们的爱,在别人眼里不过玩笑一场。
在挂下霍西悬抱歉的电话之后,钟隐知道一时半会他是回不来的
,简单收拾了下自己,也出门去。
钟隐又去了那个酒吧。他这几日也都来过,没见到男生,也没看到刀疤。他们像梦一样,只出现过那么一回。
刀疤当年究竟接受了怎样的考验呢?那个位高权重的“大舅子”,是不是远比霍世骁来得还要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