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光亮没了,面前的门也跟着从里打开,闻桨一抬头看到站在走廊的人影,眼皮倏地一跳,压着声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他的声音有些哑。
闻桨轻轻关上门,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没事。”池渊轻呼了口气,眨了下眼睛,伸手牵住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闻桨掐了下他的手指,往右边轻抬下巴示意,“这就是我房间,你是不是喝多了?”
“可能是的吧。”
闻桨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朝前一步推开门将人牵了进去。
屋里没有开灯,光影昏暗,两个人相对而站,彼此的轮廓都是隐隐绰绰的。
“你怎么了?”闻桨攥着他的手腕,像哄小孩子一样,“是不是池伯父和池伯母又说你了?”
“没有。”池渊心里一阵阵收缩发紧,像是要窒息了一般,他顺势将人往怀里一带,低头埋在她脖颈间,呼吸微沉,“我以前是不是对你特别不好?”
闻桨思考了会,认真道,“不是不好,只是你考虑的因素比较多,对待婚姻伴侣的选择也比我慎重,你不是不好,你只是太好了。”
池渊喉结轻滚,说不出话来。
闻桨感受到落在皮肤上的温度,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说,“我过几天要去和蒋远山见一面。”
池渊“嗯”了声,嗓音有些哑,“我知道。”
“他可能以为我是去讲和的,昨天给我发了消息告诉我平城最近很冷让我多穿几件衣服。”闻桨停了几秒,眼睫微颤,“其实不是。”
池渊像是意识到什么,松开怀抱,垂眸看着她,指腹贴着她后颈那块捏了捏,动作温柔缱绻,像是安慰。
闻桨深吸了口气,鼻尖发酸,滚烫的泪水随着声音一同落下来,“我是去和他彻底断绝关系的,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原谅他。”
过去的事情虽然已经被盖戳成为历史,可在闻桨心里这些全都是不可触碰的伤疤,表面看着已经愈合,其实内里早已腐烂溃败。
无论过去多久,它就像是一根微不起眼的鱼刺,卡在喉咙里的痛苦和无助,只有自己知道。
池渊捧着她的脸,在她的眼睛上方轻轻落下一吻,嗓音发涩,“那就永远不要原谅。”
“没有他,你还有我,有容姨,我的家人会在将来成为你的家人,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家。”
“我会永远爱你,至死不渝。”
……
“这个世界虽然很残酷,但总有一些爱,穿过兵荒马乱遇到你。
让你在冰冷的世界上,温暖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