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桨和秦妗在温泉馆停留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园区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许是因为之前一直在下雨的缘故,晚间的园区不比白日喧嚣热闹,人烟寥寥,显得有些安静。
到房间的时候,闻桨收到池渊的消息,说是晚间的饭局推迟,问她这边结束了没有。
闻桨点开键盘,一句话才打了几个字,屏幕突然跳了下。
——许南知来电。
“南知?”闻桨从浴室里找了条干净的毛巾擦头发,赤着脚踩在铺着绒毯的地板上。
许南知语气不高地“嗯”了一声,又问,“容姨说你出去办事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边一时半会可能没法结束,晚点还有个饭局。”闻桨站在窗前,“你有事吗,不然你来找我好了。”
“你在哪?”
闻桨说了个地址。
许南知沉默了几秒,“行吧,我过来找你。”
“好。”
挂了电话,闻桨在微信上给她发了定位和房间号,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之后又给池渊回了消息。
-闻桨:我这边结束了。
-池渊:我在二十二楼,我让周程过去接你过来。
-闻桨:……
-池渊:几个领导也在。
-闻桨:好的,不用麻烦周程了,我自己过来。
-池渊:……
结束和池渊的聊天,闻桨给秦妗发了条消息告诉她许南知晚点会过来,让她到时候去酒店门口接一下。
没等秦妗的回复,她就将手机放了回去,然后进浴室吹头发。
出门前,闻桨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眼挂在玄关处的镜子,发现脸色有些苍白,又从包里掏出口红补了补。
她下午的时候翻过酒店的介绍册,二十二楼一整层都是赌场,周程虽然没有亲自下来,但却一直等在二十二楼的电梯口前。
见到闻桨,他略微颔首打了声招呼,“闻总,池总他们在包厢等您。”
“过去吧。”闻桨说。
这里的赌场并不像闻桨所想的那样烟雾缭绕,除了有些闷热之外,空气里并无其他异味,反而还飘着一缕淡香。
进到里面之后,她在看到悬挂在大厅上方的禁烟标志,轻挑了挑眉梢。
包厢里已经坐了一桌,池渊坐在上方,黑色衬衫的领口微敞,露出半截锁骨,脖颈处的喉结锋利分明,往上是轮廓硬朗的五官,昏暗的灯光下隐约能看得见唇角处慵懒的笑意。
他手里捏着几张牌,手指修长骨节凸起,姿态懒散,神情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并不在意牌局的输赢。
闻桨走过去和其他几位领导打了招呼,有人起身要给她让座,池渊抬手拦了下,同时也跟着站起身,“不用,你们玩,她坐我这里。”
说完,他将手里剩下的几张牌递给她,手撑着后边的椅背,俯下身靠近她耳边,低声问,“桥牌,玩过吗?”
桥牌是起源于英国的一种扑克牌玩法,种类比较繁多,闻桨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玩过几次,但并不是很熟练。
“玩的不多。”闻桨翻开手里的牌,“也不怎么会玩。”
“没事。”池渊从旁边勾了张椅子,和她说了现在牌桌上的情况,轻笑,“随便玩,输了算我的。”
“……”
闻桨刚开始确实不怎么熟练,但架不住脑袋灵活,几局下来之后很快摸熟了玩法。
玩到最后,不仅没怎么输,还赢了不少,只是后来为了照顾几个领导的面子,又故意输了些回去。
酒店赌场的筹码跟外边赌场不太一样,比较有设计感,硬币式样,上面刻有不同的图案,分别代表不同的价值,整体感觉有点像纪念币。
闻桨还是头一回见,结束散场时,拿了几个在手里,看上面具体刻的是些什么。
“喜欢?”池渊问。
“还好,只是觉得这个设计挺新奇的。”闻桨将筹码放回桌上,温声问,“什么时候去吃饭?”
池渊以为她是着急回去,旁敲侧击地劝道,“你等会还有事?如果没事的话,今晚就留在这里吧,晚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
“没什么事,只不过晚点有个朋友要过来。”
池渊挑眉,“谁?”
闻桨看着他,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咂舌道:“一个你们两见面就会打起来的朋友。”
“……”
-
许南知是在闻桨准备去楼下吃饭的时候才到的酒店,池渊听到她接电话的动静,让周程安排酒店餐厅的工作人员送了两份餐去闻桨的房间。
等吃过饭后,池渊送几位领导回房间,闻桨因为心里想着许南知的事情,先一步回去了。
她其实对于许南知的到来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