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蒋远山说要见闻桨,蒋辞联系不到人,他知道护工是闻桨请来的,托她给闻桨那边打了个电话。
之后方谨也来了医院。
闻桨和池渊过去的时候,他们母子两还没回去,推开门进去见到人的一瞬间,池渊下意识拉了下闻桨的胳膊。
闻桨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问什么,只是平静地转过视线,看着对面站着坐着躺着的三个人,“正好,既然都在这里,我们今天就顺便把话说清楚了。”
池渊松了手,让她朝里走,自个出了病房,站在门外没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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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蒋远山看着闻桨欲言又止。
他刚从昏睡中醒来,脑袋因为手术被剃了头发,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贴着头皮,眼角眉梢都带着岁月的痕迹,看起来苍老又疲惫。
闻桨叹了声气,先出声问了几句他的情况。
蒋远山又惊又喜,语速很慢地应着她的话。
问了话,又沉默。
过了片刻,闻桨似乎是觉得这么站着说话有些不太合适,从旁边拽了张凳子坐在旁边,淡声说:“蒋辞把过去的事情都和我说了。”
蒋远山嗫嚅,“我知道。”
“所以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外公当初做错了事情?”闻桨讽笑,“可我不这么认为,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有舍有得,我外公也不是慈善家,既然当初有了这个约定,就应该一辈子遵守,如果连这一点要求都做不到,那又何必答应别人。”
方谨忍不住出声,“我当时也是走投无路……”
“走投无路?那是谁要走的这条路?又是谁要生下的孩子?”闻桨看着方谨,“你一个人的选择凭什么要搭上我母亲的一条生命?”
方谨本就理亏,此刻面对闻桨的质问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算了,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闻桨深吸了口气,敛眸对上蒋远山满是愧疚的目光,心中却毫无波动,“我以前没办法原谅你,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解释,每次争吵只会对我说你没有做对不起我母亲的事情,让我不要质疑你对她的感情,可是你明明都已经和这个女人重新纠缠在一起,还对外宣称蒋辞是你的继子,这样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没有对不起她。”
蒋远山动了动唇,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沉默不言,“我们没有重新在一起,那些只是外面的误报。我承认当初答应和你母亲结婚是出于感动,可是后来我对她的感情都是真的,哪怕到现在,我心里也只有你母亲一个人。”
闻桨看着他,神情冷淡,“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
蒋远山哑口无言。
闻桨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直言道,“不管怎么样,你和方谨害死我母亲的事实永远也改变不了,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
说完,她不管蒋远山是什么反应,自顾转了视线,“我以前不知道你和我外公的约定,也就没有追究你和蒋辞的存在,可现在我知道了,我没有办法再容忍你们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离开溪城。”
蒋辞扶着方谨的肩膀,目光平静,“我们会离开,之前没有走是因为想等蒋叔醒过来。”
“不用和我解释,我在意的只有结果。”闻桨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外公是个襟怀坦白的人,他这辈子做过唯一的错事,就是为了成全女儿的爱情,帮了一个不知回报到头来还害死他女儿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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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桨对蒋远山的最后的仁慈便是没有联合董事会收回他在闻氏的股权。
不管蒋远山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这么多年,他确实对闻氏付出了全部,这不可否认。
况且蒋远山在闻氏多年,牵扯到方面太多,如果真要清算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医院一面之后,闻桨再也没去见过蒋远山,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接下来的工作当中。
闻池两家企业成功拍下了那块被各家争抢的地皮,为此两家公司在一星期后联名办了场慈善募捐,请了一帮娱乐名流、商界大佬来为新项目造势。
傍晚,秦妗来公司接闻桨去工作室做造型。
在路上,她和闻桨汇报盛华旗下新节目的筹备情况。末了,又提了句,“周程那边下午传了消息过来,说池总想让您晚上和他一起走红毯,问您这边是什么意见。”
闻桨正在看文件,闻言头也没抬,“今晚不行,推了吧。”
“好的。”
秦妗给周程回了消息,但很快又收到回复,她抬头看着闻桨,“……池总那边问为什么。”
闻桨停下翻页的动作,指间夹着笔,笔帽戳着封页,轻笑了声,“就说我有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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