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寒暄完,闻桨带着刚走完红毯进来的尤时去和几个圈里的名导打招呼,辛丛那边又来了两个人。
灯火璀璨的宴会厅里,人影幢幢,觥筹交错。
池渊站在辛丛手边,墨黑色的西装衬得人修身玉立,身姿挺拔。
他额前干净利落,眉眼锋利分明,和人握手言笑间,露出一截白净的衬衫袖边,腕间的表饰低调奢华,气质成熟而稳重。
即使闻桨想要刻意避开,但今晚的圈子就那么点大,终究还是免不了要碰上一面。
有关于他们两之间的八卦早已被传得满城风雨,溪城上层名流人人皆知,但又人人皆故作不知。
闻桨接了杯酒,和他轻轻碰了下,言语谈笑都维持在正常社交范围之内,仿佛只当他是今晚第一次见的陌生人。
这让周围不动声色看八卦的人失了好大个望。
不久后,晚宴正式开始。
闻桨今晚是作为盛华传媒的总裁出席,座位被安排在前排,正好夹在池渊和肖孟之间。
“……”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要落座的人,闻桨见池渊和肖孟还未到,抬手将自己座位的名卡和肖孟的调换了一下。
这一动作,全都落在不远处池渊和肖孟的眼里。
肖孟将手里的香槟杯放到走过的侍者托盘中,揶揄道:“让你躲着人家,现在好了吧,现在人也开始躲着你了。”
池渊轻轻蹙了下眉,仍然嘴硬道:“我什么时候躲着她了?”
“死鸭子嘴硬。”身旁有熟人走过,肖孟点头致意,又收回视线道:“唐越珩可全都跟我告诉我了,说你之前为了躲闻桨,让你去看试镜不去,后来干脆连吃饭都不去了。”
“我又不是导演,选谁我能做主吗?”
“你不是导演,可你是投资方,选角你怎么不能做主了?”肖孟拍拍他肩膀,“别嘴硬,我看以后迟早有你后悔的。”
说完,他人也朝座位走去。
落座之后,闻桨还和他说了话,池渊放下酒杯,从另一侧走了过去,他一落座,闻桨瞬间收回了视线,也没再和肖孟说话,差别对待的十分明显。
“……”
肖孟没忍住,抖着肩膀“嗤嗤”笑。
池渊见状又要抬脚踩过去,他及时挡了下,压着声音说,“大少爷,好歹注意点场合,这对着镜头呢。”
池渊重重往后一靠,没作声。
说话间,慈善宴已经正式开始。
第一个环节是群星的开场节目,之后又播放宣传片,紧接着主持人上台宣读慈善宣言好慈善流程。
第二个环节是拍卖会,现场拍卖12件珍贵拍品,闻桨早前收到过拍品的简介,都是些珠宝字画。
她虽然没有什么兴趣,但毕竟是做慈善,中间也还是拍了一幅失传很久的江山画。
拍卖会结束之后,闻桨叫来秦妗,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进去时里面空无一人,准备出来洗手时,闻桨听见外边有人声传来,刚要继续推门,听见其中一人提到了自己。
“今晚拍了王老先生字画的那个女人你知道是谁吗?”
另外一人大约是开了水龙头,水声淅沥,“不认识,以前也没见过,你认识她?”
“当然认识了,她就是盛华传媒现在的当家人。”
之前说不认识那人恍然,“就是那个被池家退婚的闻氏千金,闻桨?”
“对。”说话的人像是知道不少内情,“我听朋友说,池家那位之前就闹得厉害,现在好不容易退了婚,天天都躲着她,出席活动还找人问有没有闻家的这位,要是有就直接不来了。”
“难怪呢,我之前看到还看到闻家这位偷偷换了自己的座位。”
“人家不要,她再上赶着过去多没意思啊。”
“也是。”
之后又是一阵水声,几秒后,洗手间内重归安静。
闻桨敛了敛眸,轻吸了口气,刚一推开门,在她对面的那道门也被人从里推开了。
站在里面的尤时和她大眼看大眼,神情略有些局促和尴尬,“闻总……”
闻桨嗯了声,平静地走到洗手台边洗了手,抬头从镜子里看着她,“你助理呢?”
“在厅里。”
闻桨擦了擦手,回头看着她,“下次记得不要一个人来洗手间。”
“哦。”
闻桨全程没提刚才事情,尤时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戳人痛处,洗了手,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候在不远处的秦妗走了过来,看到形单影只的尤时,也问了句,“你助理呢?”
尤时抿唇,“在厅里。”
闻桨打断两人的问话,“秦妗你先带她回去,明天回公司重新给她安排一个助理。”
“好的。”秦妗抓住她话里的重点,“那闻总您?”
“我去透个气,就回。”
秦妗没再过问,带着尤时回了宴会厅里,进门的时候恰好碰到池渊从里出来。
他叫住秦妗,“你们闻总呢?”
秦妗如实回答。
池渊点点头,走了。
等走到里,尤时扯了下秦妗的衣袖,把刚才在洗手间里听见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末了,还担心道:“闻总会不会跟池总吵起来?”
闻桨这段时间出席活动之前也会让秦妗去探一下消息,秦妗对她和池渊之间的事情不说完全知内情但也算是一知半解。
听了尤时的话,她反过来安慰道:“放心好了,闻总躲他还来不及,不会吵起来的,不过这事你也别往外说。”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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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说着不会吵起来的两个人,在洗手间外面的长廊不期而遇,走廊灯光明亮,这下谁也不能装作看不见谁。
闻桨今晚一席黑色抹胸长裙,收腰,裙摆斜边鱼尾设计,微卷长发松散在裸|露在外的肩头,肤白胜雪肌理细腻,小腿线条修长有致。
妆容淡雅成熟,五官明艳动人,叫人挪不开视线。
池渊很快收回落在她肩上的目光,对上她有些淡漠的神情,欲言又止。
闻桨没打算和他有什么接触,迈步往前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动静。
“闻桨。”池渊忽然叫住她。
闻桨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眼神平静。
池渊轻抿了下唇角,“你在躲着我?”
闻言,闻桨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不是你在躲着我吗?”
“我现在不过是在顺着你的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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