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知看了她一眼,“桨桨,如果池渊没有提出退婚,你后来会提吗?”
这个问题其实闻桨也说不清楚,回答的也是模棱两可,“我不知道,可能会提吧,毕竟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感情。”
车厢内静默了瞬。
许南知又问:“蒋叔叔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主要还是得看手术的情况。”闻桨收回手,整个人懒懒地靠着椅背。
“那你现在和他?”
“就这样吧。”闻桨看着窗外,“他想好好守着闻氏,我也想,所以我才会辞职回闻氏,但是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可是桨桨——”正好是红灯口,许南知停下车,看着她明显又瘦了不少的侧脸,“你有没有想过,当年蒋叔叔的那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就算是有误会,也掩盖不了他对不起我妈妈的事实,蒋辞的存在就是证明。”闻桨说:“我找人查过蒋辞出生日期,他是91年12月份出生的,可我妈和蒋远山是在91年2月才结婚的,他如果不是出轨,蒋辞怎么会在那一年出生。”
四年前,闻宋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和蒋远山吵了一架之后,在开车回公司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闻桨轻阖着眼眸,“南知,我知道你是想替我解开心结,可是有些事情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管过去多久,只要一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难以接受也永远都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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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渊从会所出来之后,约了肖孟去旧梦,肖孟又叫上了几个朋友,到地方一个卡座刚好坐满。
在座的都是世家子弟,有钱有势,也都知道闻池两家联姻告吹的事情,既然坐在一起,免不了要问起这件事。
池渊全都打着太极给挡了回去,喝完两杯酒,趁着灯光昏暗,在桌底踩了肖孟一脚。
肖孟轻嘶了声,歪着头向他靠近,“你他妈心情不好也别拿我脚发火啊?”
“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他抬手解了衬衫领口的扣子,眉眼稍敛,“那你还找这么多人过来?”
“我这不是看你最近工作操劳,想给你放松放松吗?”
“我看你是最近太闲了。”
“你别说,我最近还真挺闲的。”肖孟笑,“之前我们两做的那个针对失聪儿童的医疗项目,已经开始初步试验阶段了,我家老爷子知道后特意给我放了两月的假。”
池渊懒得理他,起身往酒吧后面走。
那里有一处长廊,可以看到大半个溪城的夜景。
肖孟看着他的背影“诶”了声,见没叫住人,自个也跟了过去。
夏风温热,城市灯光如同下沉的夜空,璀璨亮眼。
肖孟嘴里咬着烟,偏头问他,“来一根?”
池渊从烟盒里拿了一根,捏在指间,没点火。
青白色的烟雾从肖孟那处腾起,将他的眉目轮廓晕染得有些模糊,“我说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
池渊垂眸,轻笑,“哪不对劲?”
“没以前那么有精气神了,死气沉沉的。”
“……”
“来。”肖孟搭着池渊肩膀,“跟爹说说,遇到什么人生难事了?”
池渊把目光从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挪到他脸上,“你活腻歪了?还是想提前结束休假了?”
肖孟倏地高举双手往后退了一步,唇角带笑,“我不嫌命长,也不想提前结束休假。”
池渊懒懒地收回视线。
肖孟碾灭烟头,屈指弹进一旁的垃圾桶,和他并肩而立,“我一直有件事挺好奇的。”
“有屁就放。”
“你大爷。”肖孟笑,“就你之前不是和闻桨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提退婚了?还有闻桨,干嘛好好的班不上跑回去继承家业?难不成是怕她那个便宜继兄和她争家产?”
池渊微挑着眉,“蒋董生病了,闻家就她一个女儿,她不回去难道还真让蒋辞接班?”
“好,就当是这样。”肖孟看着他,“那第一个问题呢?”
“……”
“你和闻桨分手了?”
“纠正一下。”池渊敛眸,“不是分手,我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
肖孟挑眉,“那总不能是你爱而不得觉得丢面子才提的退婚吧?”
“为什么不能?”
“靠!”肖孟猛地拔高了声音,怕外面的人听见,又不得不再压回来,“你不是吧,真的假的?”
池渊笑了,语气漫不经心,“当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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