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衬衫,下摆被一束黑色皮带扎进裤腰里,衬得腰身精瘦有力,西装裤熨烫妥帖,裤管笔直,质地良好的黑色西装外套被他对折搭在手肘处。
他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手机,放进西装裤的口袋里,随后抬眸看着闻桨,“这么巧。”
闻桨虽然事先知道他也在平城,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巧碰上,有些没怎么回过来神。
池渊看着她怔愣地模样,又闻见她身上的酒味,以为她是遇见什么坏事,眉头微蹙,“闻桨?”
她回过神,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些意外在这里碰见你。”
“是挺意外的。”池渊看着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闻桨实话实说,“同学聚会。”
池渊想起她是在这座城市读书的,没再多问,“那你忙,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好。”
走了几步,池渊像是想起什么,又回头叫住她,“闻桨。”
闻桨停住脚步,回头看过来,“怎么了?”
他往她面前走了几步,眼皮微垂,眼睫卷翘浓密,遮住眼底的情绪,语气淡淡地,“伸手。”
“嗯?”
闻桨虽然疑惑,但还是依言伸出手,手指葱白细长,掌心的纹路错综复杂。
池渊没多看,伸手从西装外套口袋中拿出什么,然后放到她掌心中,抬眸对上她更加疑惑的视线,轻声解释,“解酒药。”
闻桨恍然,大概是自己身上的酒气被他闻见了。
她笑了笑,一双漂亮又动人的桃花眼被酒精浸染,水光潋滟,看起来格外多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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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端着蜂蜜水回到包厢,却没看到闻桨的身影。她放下水杯,问坐在旁边的女生,“看到桨桨了吗?”
“啊,没注意诶,她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
“……”
江沅一瞬间以为闻桨在自己走后醉倒在了洗手间,忙不迭出门就去找,却在走廊附近看到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一起。
靠。
竟然趁人之危。
“桨桨!”江沅急冲冲跑过去,神色严肃地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又偏头问闻桨,“没事吧?”
这话一说出来,闻桨就明白江沅可能是把池渊当成了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握了握她的手,“我没事,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池渊,是我在溪城那边的朋友。”
“……”
闻桨又扭头看向池渊,简单介绍了江沅的身份。
池渊应了声,侧眸朝江沅点了点头,语气温和有礼,“你好。”
江沅自知刚才是误会了人家,笑容有些尴尬,但也没怎么失礼,“你好,刚才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池渊看着闻桨,声线略低,“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
等他走远,江沅挽着闻桨的胳膊,语气有些懊恼,“刚刚真的太尴尬了,也不知道你这个朋友会不会介意了。”
“不会。”闻桨笑着安慰,“他不是这么计较的人。”
闻言,江沅挑着眉凑过去,语气戚戚,“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嗅到了什么八卦的气息。”
闻桨也没隐瞒,眼眸微垂,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就是我家里安排的结婚对象。”
“……”江沅喃喃道,“是我有眼无珠,竟把正主当流氓,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闻桨没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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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渊回到自个的包厢。
他今晚和肖孟约了平城医大的几位教授吃饭,中年人都喜烟擅酒,肖孟中午才喝过一轮,晚上这顿喝到一半人就有些扛不住。
池渊替他喝了几杯,然后借口去洗手间绕去了酒店外面的药店,买了些解酒药。
回来后,他在桌底把解酒药递给肖孟。
肖孟攥紧,两只手从桌面挪到桌底撕开包装袋,欲盖弥彰般地看着池渊,把桌上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那里,“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包厢里空气沉闷难闻,池渊抬手扯了扯衬衫领口,又动手解开袖口的扣子,将衣袖往上卷了几折。
他端着酒杯,修长的指节轻扣,眉眼清俊,神情莞尔,“路上碰见个小酒鬼,耽误了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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