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晚笑了下,没有说话。
其实她想引出来的,并不是皇后,而是叶允让。
皇后既然对她起了杀心,自然不会再向她要什么遗诏,但是叶允让,她总觉得,会再派人找她。
刚刚离开淮浦的时候,她忆起旧事,以为叶允让以身犯险都只是为了带她回去,心里也曾千回百转,到后来听说了叶允让在淮浦的动作,她才恍然明白,叶允让寻她是真,想借机除掉叶淮,清除太后的嫡系也是真。
所谓帝王心术,大约也正是如此,这让她再次意识到,叶允让离当初英华殿里的六皇子,已经越来越远了,他正在迅速成长为一个心机深沉的帝王,年少时心无旁骛的爱恋,大约也只能成为追忆了。
过去的,留不住,而且她,也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只是两下里总还有无数纠葛,让她想躲也躲不开。
文晚晚又向叶淮怀里靠近了些,搂着他的腰身,无声地叹了口气。
叶淮立刻觉察到了她的低落,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文晚晚摇摇头。
独自一人时,她也曾无数次猜测,今后叶允让会如何待她?
她想不出来,只模模糊糊地觉得,叶允让应该不会任由她风平浪静地待在叶淮身边,什么也不做。
她总还是了解他的,哪怕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以他的性子也会坚持寻找一线机会,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他一直都是这样,隐忍,坚持,极有耐心。他不像叶淮,叶淮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从不屑于隐藏自己的锋芒,而他是藏在水面下的暗涌,看上去风平浪静,时机一到,立刻会露出峥嵘的头角。
他不会任由她留在淮南,哪怕她已经是叶淮的人,他也不会就这么罢了。
而她对他,也并不是一无所求,她需要解药,她不想让叶淮死。
“又出什么神?”叶淮忽地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声音里都是不满,“我跟你说话,你居然敢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