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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一步步走进来,走到文晚晚近前,垂目看着她,低声说道:“你想让我告诉你?”

“想。”文晚晚一个一个的,把栗子放在箅子上,抬眼看他。

叶淮盯着她,仔细观察她每个细微的表情,慢慢说道:“文柚,八年前入宫,分在六皇子叶允让的英华殿,两年前去了尚药局,去年年底,调入尚仪局任局正。”

他看见她神色恍惚了一下,在他说叶允让这个名字的时候。

心尖上扎着的那根刺一下子便摁到了最深处,叶淮咬着牙,决定彻底给拔下来,便又接着说道:“叶允让,就是如今的皇帝。”

当今皇帝?文晚晚手一抖,一个栗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她连忙弯腰捡了起来,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直跳。

她记得清清楚楚,前几天叶淮突然冒出来一句,皇帝曾经想纳她为妃。

她曾服侍皇帝整整六年,难道记忆中那个为她剥栗子的,就是皇帝?

“别的事,我也不知道,”叶淮原以为,方才那一说,应当是拔出了那颗刺,然而此时见她失魂落魄似的,那根刺,反而更深了,于是冷冷说道,“以后这种事别再来问我!”

他转身离开,文晚晚有些迷茫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又生气了,为什么?

噗一声响,叶景濂抬手盖上了锅盖,道:“文姑娘,是不是该再撤几根柴?粥已经开锅了。”

文晚晚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叶景濂又从灶膛里撤下几根柴搁在灶下,温度升高,灰堆里埋着的栗子很快又熟了一拨,嘭嘭嘭的炸开声接连不绝,叶景濂扒开灰堆,用火钳一颗颗夹出来,忽听文晚晚问道:“南先生,镇南王殿下,是什么样子的人?”

这可真是,当面不识荆了。叶景濂不自禁的,便笑了起来,反问道:“文姑娘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叶景濂的笑容很淡,却很悠远,像水上一点涟漪,慢慢地漾开,不多时便引得一整片水面都跟着波光粼粼起来,文晚晚不知不觉地,也跟着露出了笑容,道,“我向很多人打听过,不过,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

客栈的厨娘说,叶淮是个威猛粗壮的汉子,脑袋有笆斗大,胳膊比别人大腿还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