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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树粗略地浏览了一遍,觉得大脑更混乱了。

他放下手机,拿上校服去冲凉。

照镜子的时候,他看到脖子上的伤口,牙印还在,血迹已经干了。

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找个创可贴盖住伤口,然后去北屋吃早饭。

栾树刚坐下,和龄就问:“星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几天神出鬼没的,他说去学校,保不齐去哪儿干什么了呢。”

“我也不清楚,”栾树低着头,“他没跟我说。”

栾玉山猜测:“该不会是谈女朋友了吧?能让十七八岁小男孩这么起劲儿的,也只有谈恋爱了。小树,你别替星儿打掩护,跟我们说实话,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栾树抬头看向他爸:“我没替他打掩护,我是真不知道。”

和龄说:“我看不像,咱们星儿傻纯傻纯的,压根儿没长恋爱那根筋。”

栾玉山说:“等他今儿个回来我非严刑拷打他不可。”

“小树,你脖子怎么了?”凤长芳问。

“没事儿,不小心挠破皮儿了。”栾树岔开话题,“爷爷,您那鹩哥怎么回事儿啊?”

“我哪儿知道啊,”栾少卿说,“当了一个多月的哑巴,突然就开嗓了,疯了似的叫唤,比电线杆子上聚众聊天儿的老家贼[注2]还热闹,我怕吵着你们,就提着笼子出去了,刚溜达到公园,它又变哑巴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凤长芳不满:“干脆把那破鸟扔了得了,烦死人了。”

栾少卿吹胡子瞪眼:“谁敢扔我跟谁急,花了我好几百呢,怎么着也得听它说几句人话才够本。”

话题成功被引跑,栾树便不再说话,边吃饭边胡思乱想。

吃到半饱,栾树站起来:“我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