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哦了声,低头喝了口汤,想起什么,“那你们国庆是不是还要参加阅/兵/仪式?”
“我们今年不用,前年参加过一次。”陈屹说:“你去看过吗?”
阮眠摇摇头,话里不知真假,“我很忙的。”
陈屹和她视线对上,很轻的笑了下,也没有说什么,阮眠安静喝完一碗汤,两个人一块收拾了残局。
外头雨势不减,乌云遮天蔽日,整片天空昏沉沉的,阳台的推拉门没关,雨滴砸在玻璃上,动静不小。
阮眠昨晚在医院租的陪床椅,硬邦邦的也没怎么睡好,这会听着这雨声困意直翻滚,坐在沙发那儿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她扭头看陈屹,他靠着沙发,坐姿挺直,眼眸微阖着,屋里电视闪动的画面在他脸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阮眠不确定他有没有睡着,俯身凑近了,“陈屹?”
“……嗯?”这声倦怠慵懒,像是从胸腔深处溢出来的,他掀眸,眼神有些涣散,“怎么了?”
“你去房间睡会吧。”阮眠向后一指,“那个是我的房间,你要不要换睡衣,我这里有一套男士睡衣。”
陈屹往后仰着头,喉结因着这个动作完整的露了出来,锋利分明,弧度轮廓格外清晰。
过了几秒,他又坐了起来,说了声好。
阮眠带他回了自己房间。
她住的是主卧,面积大一点,相对来说房租就高些,还内配了一间小浴室,阳台是个飘窗,上面堆的全是专业书。
屋里布置简约而温馨,床边丢了一个懒人沙发,书桌挤着飘窗那一角的墙角,衣柜是内嵌式,书桌旁还有立了一个书架。
地板上铺着绒毛地毯,踩上去软塌塌的。
阮眠从衣柜里翻出那件睡衣,“这是我去年凑单买一送一的赠品,一次没穿过,你先换衣服,我去洗个澡。”
“行。”陈屹接过衣服,当着她面就开始解衬衫的扣子,阮眠愣了下,回过神立马转身走了出去。
陈屹勾勾唇角,动作利索的换上了睡衣。
他确实是困了,昨晚留在大院那边,被宋宝儿抓着玩了一宿的游戏,到早上四点多才睡下,又因为外公外婆的生活作息,七点不到便被叫起来一块吃了早餐,整个周末都没怎么睡到觉。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沉黯淡,伴随着窗外的雨声,催眠效果极佳,陈屹掀开被子躺下去,没一会困意就又重新找了回来。
半梦半醒间隐约听见开门声,他微眯着眼,看见阮眠进了浴室又轻手轻脚走了出去,怀里抱着一堆衣服。
他没作声,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
阮眠是刷过牙洗完脸之后才想起来没拿换洗衣服,小心翼翼进去了一趟,出来快速洗了个澡。
吹完头发,她又回了卧室。
陈屹的睡姿很好,只占了床的一小半,阮眠走到飘窗那边,动作缓慢地拉上了窗帘,屋里完全暗了下来。
她摸索着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原先睡在旁边的人立马靠了过来,胳膊搂着她,“定闹钟了吗?”
“定了,三点半的。”
“嗯。”他声音又小了下去,阮眠起身将他胳膊往上挪了挪,拽着枕头垫在脑后,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重新躺了回去。
屋里逐渐安静下来,窗外的雨势也慢慢变小,夏季暴雨过后的天空飘着几朵零散的云,阳光晒得空气闷热。
猛烈的日头渐升,到了六点多却又被暮色渲染,西边的云层拉扯,大片的晚霞铺满整片天空。
陈屹是在夕阳落下的最后一刻醒来的,那会卧室里只留他一个人,遮光帘不够厚,漏了些光在被子上。
他捏了捏鼻梁,掀开被子坐起来,手边的床头柜上放了张字条。
——我先去医院了,记得帮我关门。
陈屹手往被子上一摊,眯着眼靠着墙缓了会,起身捞起一旁的西裤,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18:47
他拨通了阮眠的电话,第一遍没人接,后来等他换好衣服,她回了电话过来,“我刚刚帮师姐打水去了,你起来了没?”
陈屹:“起了,你怎么不叫我。”
她啊了声,“我看你睡得挺沉的,而且我起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下雨了,我就自己开车来医院了,这样我晚上回去也方便,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嗯。”陈屹这一觉睡的时间超过了他的预期,距离归队时间也没剩下多少,“你家这门是不是只要关上就行了?”
“对。”阮眠说:“我放在门口的垃圾走之前望丢了,你也帮我带下来扔掉吧,里面有那个碎瓷片,你小心点。”
“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我想想……”停了几秒,她又说:“厨房里好像还有袋垃圾,就在流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