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屹却头一回不觉得沉闷,风从窗缝间呼啸而过,在某个瞬间,他隐约听见自己心跳的动静。
一下又一下,是藏不住的心动。
……
上午十一点多,在车里坐了快三个小时的陈屹接到了沈渝打来的第八个电话,他扭头看了眼还在睡觉的人,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关门声很轻,但还是惊到了在睡梦中的阮眠,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搭在肩上的外套滑了下去。
她有些茫然,还未清明的视线在四周找寻了遍,看见站在车外接电话的男人。
陈屹今天还是穿了身黑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背影挺拔而颀长,斑驳的光影落在他平直流畅的肩头。
离得远,阮眠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看见掉在腿上的外套。
就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早上那个没有回答的问题,心里慢慢冒出个十分大胆的念头。
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格外的匪夷所思。
阮眠竟然会觉得陈屹这么一大早来医院,就只是为了来找她,可究极原因,她又说不出缘由。
短暂的沉默里,陈屹也接完电话,开车门的动静将阮眠从胡思乱想中拉出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狭窄的车厢里对了一下。
陈屹上车的动作一顿,坐下来才说:“梁熠然和孟星阑他们已经到了,现在在我那里。”
阮眠哦了声,沉默几秒才问:“我睡了多久?”
“快三个小时吧。”陈屹手指搭着方向盘敲了两下,偏头看着她,“你还要不要回去一趟了?”
“不回了吧。”她早上从医院出来已经洗漱过,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再回去收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陈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个点路上没什么车,马路稍显空旷,阮眠盯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微微有些出神。
有些话她想问,却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兜兜转转到最后全都成了不可说和难以启齿。
陈屹住在城东,离阮眠住的地方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等到地方已经过了十二点。
沈渝他们在家里叫了海底捞外卖,两个人进门的时候,锅底刚好烧开,香味顺着水雾在空中氤氲开。
“眠眠!”
孟星阑从沙发上跳下来,冲过来一把抱住阮眠,冲劲有些猛,两个人都没站稳,眼看着就要倒了,陈屹眼疾手快地伸手在阮眠背后托了一把,她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
陈屹把人扶稳,又抓着她胳膊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扯了下,擦肩而过的瞬间说了句,“小心点。”
阮眠“哦”了声,声音很小,也不知道他听见没。
孟星阑没注意到两个人之间那点小暧昧,抱着阮眠的胳膊开始撒娇,“眠眠,我好想你啊。”
阮眠笑,捏了捏她的手指。
沈渝抱着碗筷从厨房出来,叫嚷了句,“靠,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都要饿死了。”
五个人在桌边逐一落座,阮眠被陈屹和孟星阑夹在中间,沈渝给每个人都开了瓶啤酒放在自个手边,“我们这情况特殊,每个人就喝一瓶意思一下,不搞多,行吧?”
孟星阑应和:“行,没问题。”
阮眠也拿起酒瓶往玻璃杯里倒了一杯,她酒量很差而且一喝酒脸就容易红,但这时候也不好拂了沈渝的意,就没说什么。
勉强喝了两杯,瓶里还剩下大半,她没再往杯子里倒,低头吃了几口菜,边吃边和孟星阑聊起了天。
她的婚礼安排在六月,具体哪天要到这个月底才能定下来,阮眠是她的伴娘之一,另外还有傅广思,她们高中时期的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