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以为自己会很难过,因为那是她仅有的和陈屹有关的为数不多的一样东西。
可是后来,室友陪着她在热闹的街头找了很久,等到要去附近派出所报警时,阮眠却突然不想找了。
也许是那时候吧,她才真正意识到,有些人一旦错过,也许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她有想过重逢,但却没想过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
窗外夜色散去,破晓将近,初升的太阳浮在东边的云层后,鎏金色的光芒慢慢洒向大地。
阮眠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六点多醒了给阮明科和方如清各自发了条消息,她除了那天地震通讯刚恢复时,给父母打了通断断续续的电话,之后就一直靠着这样的方式给他们报平安。
简单洗漱完,阮眠往帐篷区那边走,小乎昨天有点不舒服,她昨晚答应小乎今天早上会去陪她吃早餐。
看护的两个医生已经把小朋友都叫醒,领着在水池边洗漱,小乎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蹲在一旁刷牙。
阮眠走过去帮她洗了脸,之后后勤那边过来送早餐,一人两块面包和一瓶牛奶。
后勤人员问:“医生吃早餐了吗?要不要拿一份?”
“不用了,给他们吧,医院那边有早餐。”阮眠给小乎拿了一份,坐在旁边空地上看她吃。
七点是救援队交接班的时间,那些熬了一夜的人从其他地方陆陆续续回来,脸上都带着疲惫。
陈屹也在其中,穿着部队发的短袖,灰头土脸的,胳膊上绑着的纱布也从白的变成了黑的。
领导叫他和沈渝过去说话,说了几句话,领导拍了下他肩膀,刚想说辛苦了,结果拍出来一层浮灰,又笑又嫌弃:“快去洗洗,歇会吧。”
“是。”陈屹原地敬礼,等领导走了,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到水池边洗了把脸,露出原本清俊白皙的脸庞。
他高中就比平常人要白,属于越晒越白的那类人,每次跟队里的人站在一块,都跟个灯泡似的,白的发光。
刚当兵那两年队里知道他的背景,看他爬得快,背地里没少叫他小白脸,陈屹头一回听见,直接把人从宿舍拎到训练场打了一架,硬是把对方打得低头哭声认错。
他舅舅宋淮知道这事之后,直接从队里下来,把陈屹也打了个半伤,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
宋淮当时是这么问他:“你是觉得你有这个身份背景就可以在这里面横行霸道了是吗?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这儿是部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别人说你两句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挨枪子儿都是少不了的事情,别人说你两句,你是会掉块肉还是会死啊?”
陈屹那会也被宋淮打的不轻,颧骨高肿着,坐在床边,两手搭着膝盖,垂头不吭声。
“你有这个背景是外公是那些前辈先烈靠命打下来的,你以此为荣没问题,别人没有说你两句,你可以靠实力说话,你靠拳头算什么?你今天就算是把人打认怂了,小白脸这个称号就能过去了吗?”宋淮两手顶腰:“是男人,就用实力去证明自己,再有一次这样的情况,我立马把你送回去,听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