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这周回来带了不少课本,书包有点重,搭在柜台边上,她翻到生物书,课本中间夹着笔夹着作文本,还夹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拿出来的时候,夹在课本最底下的东西掉了下来,砸在玻璃台面上发出“当”的一声。
阮眠偏头一看,是之前学妹给的棒棒糖,一直放在包里也没想起来吃。
站在一旁低头回消息的陈屹听见声响,抬头看过来,“怎么了?”
“哦,没事,东西掉了。”阮眠找到作文本递过去,另只手下意识去拿那根掉在桌上的棒棒糖。
陈屹看了眼她的动作,接过本子随意看了两页作文,说:“周一去学校拿给你。”
“好。”交完作文也没其他事,阮眠不擅长和陈屹独处,李执又久久不回,她犹豫着准备回去了。
陈屹看出她的不安和焦灼,将本子放在桌上,又是那句:“早点回去吧。”
阮眠对这几个字有阴影,乍一听到,整个人微微一僵,眼睛眨了两下,把手里的糖递了过去,“我之前把你给我的书单发给了一起上作文课的学妹,这是她后来给我的糖,给你一个。”
陈屹把糖接了过去,“谢谢。”
“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嗯。”
阮眠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扭回头。灯光明亮,男生的脸庞在光影格外清晰。
她抿了下唇角,缓声说:“陈屹,谢谢你。”
男生愣了两秒,才抬起头说:“不客气。”
阮眠露出一个格外浅的笑,收回视线从店里走了出去。夜色掺着昏黄光影,女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陈屹盯着雾气弥漫的夜色看了片刻,淡淡收回了视线。
其实作文这事要说起来他只能算是中间的搭桥人,真正在教阮眠的是他奶奶沈云邈老先生。
沈老先生大学就读于平江大学人文学院,毕业后一直留校任教,两年前被平江大学返聘回校,现在在学校中文系(前身为人文学院)授课。她教书育人大半辈子,带过的学生如今在业内也都大有所成,可谓是“桃李满天下,春晖遍四方”的最好诠释。
那天赵老师让陈屹教阮眠,陈屹回来之后就把这事托给了沈老先生,请她收个门外学生,也不用教得多么厉害,能把作文能不写跑题就成。
之后的书单和读后感也都是沈老先生给阮眠布置的作业,陈屹怕阮眠心里有负担,就没跟她说实情,每次的读后感批注也都是沈老先生先在别处写好,他再誊到作文上。
阮眠跟着学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没什么大的变化,但也算有进步,起码在前不久刚结束的期中考试中作文没有再写跑题。
思及此,陈屹拆开手里的棒棒糖,吃到嘴里一股子甜到腻的果香味,他微皱了皱眉头,囫囵嚼碎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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