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签完字，那双在生意场上沉浸多年的眼睛，带着商人的精明和城府，缓缓抬起，落到面前的傅启阳身上。

傅启阳进来后，始终恭敬地站着，没有要打扰他的意思。

“启阳来了？”他合上文件，眼眸里的铁血冷硬柔和几分，起身道，“脚好些了？”

“多谢程先生关心，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傅启阳尾随他的脚步，跟着他来到花园。

前几天赤脚走过碎玻璃路，怎么可能安然无恙，这么快就能下地走路？

“这忍痛能力，和我年轻时不相上下啊，哈哈哈哈……”程斗泉虽然笑着，但身上散发的气势颇有年轻时的狠厉，让人不敢随意在他面前放肆。

傅启阳恭敬地说，“程先生找我，就算步如剜心，我也要走到程先生面前，听候程先生差遣。”

“哈哈哈哈……”程斗泉笑着，“看来，我女儿没选错人，今日找你，是想和你闲聊家常，不用紧张，坐。”

这是一个精美的花园，石桌石椅上雕刻着龙的图腾，栩栩如生。

下人端上红酒。

程斗泉品了一口之后，那双眼睛带着些许阴沉的笑意，“我听说，傅北尧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可是最近在网络上火起来的那位？”

傅启阳的心猛地一沉，表面却不动声色：“是。”

“一颦一笑，果然倾国倾城，难怪傅北尧会对她动心。”程斗泉笑呵呵地说，“我活到这把年纪，都被她的笑容所感染，更别说当下多少年轻人，为她神魂颠倒。”

“我的心，一直在彩菲那，绝无二心。”傅启阳立刻表忠心。

“哈哈哈哈……”程斗泉爽朗地笑着，只是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他笑后，那双眼睛又带着算计和城府，余笑中，还有几分盘算，“传闻傅北尧对她情有独钟，言听计从，甚至还在筹备婚礼事宜？”

“程先生果然无所不知。”傅启阳恭维地说，“没什么能瞒过程先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