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位汉王殿下,自从受伤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胸中藏有锦绣沟壑,重实学轻经学,一心想着造福天下百姓。”
“如今整个大明天下,汉王贤名天下传扬,百姓只知汉王仁德,不知太子之贤,若继续如此下去,只怕我大明储君之位将会易主了啊!”
兵部尚书老金头作为从始至终支持大胖胖的坚定拥趸,眼瞅着汉王殿下愈发强势跋扈,他这颗心就悬了起来。
众人听到他这话,也是一阵沉默。
相比于太子与汉王的夺嫡之争,杨荣等人此刻更加担心缙绅群体的利益。
汉王一直敌视程朱文人名教子弟,今日更是抓住机会开了革除官员功名之先河。
不用怀疑,这绝不仅仅是结束,以那位汉王爷的脾气,绝对只会是个开始!
一想到这儿,杨荣等人便开始指责汉王的种种嚣张跋扈之举,扬言要联名上奏天子,定要废了他汉王的监国特权。
夏元吉始终在冷眼旁观,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出言道:“说到底,还是我们这些读书人做错了!”
“地方士绅兼并田地,难道你们不知道?”
“拿了功名之后,一个个地都忘记了读书人的初衷,摇身一变成了士绅老爷,在乡野间作威作福,横行无忌,这些事情难道你们不知道?”
听闻夏元吉的指责,杨荣等人顿时神情一滞,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是说不出一个理由来。
老夏头冷眼看着杨荣,此子除了参谋军事有急智外,可谓是一无是处!
无论是大局观,还是政治敏锐感,他拍马都赶不上杨士奇!
“杨勉仁,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汉王刚开始监国理政的时候,朝廷国库空虚无力赈灾,灾区百姓水深火热易子相食,你杨勉仁还在府上宴请同僚饮酒作乐吧?”
此话一出,杨荣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讪讪地笑道:“我等不过是在府上畅聊一些奇事趣闻,与朝政无碍,更与……”
“杨荣啊杨荣,你可还记得为官初心?”
夏元吉长叹了一口气,话音一落,径直起身离去。
金忠与蹇义见状,当即起身跟了上去,留下杨荣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蹇义快步跟上了夏元吉,二人私底下关系很是不错,且因为自身品格与能力受到朝野敬重,二人并称“蹇夏”。
“维喆(夏元吉字),就这样走了?”蹇义苦笑着问道。
夏元吉脚步一顿,双眼绽放出了骇人精光。
“那杨勉仁就是个徒有虚名的蠢货,连汉王朱高煦的真正目的都看不明白,这样的人身居高位,若无人制衡,迟早会出大乱子!”
“老夫准备去见一个人,如果说杨荣是个政治白痴,那此人就是天生的政治家。”
听到这话,金忠与蹇义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维喆说的是杨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