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人之学,承袭最深、理解最通透之人,莫过于衍圣公这位至圣先师的后人!”
“可是这位衍圣公的秉性,或者说孔家人的秉性,你们心中或多或少都有数吧?”
“连他们都是如此,可想而知,这天下士绅缙绅又会是何等憎恶面目?”
“朕还是那句话,人一旦做寄生虫做习惯了,就会觉得这些优待都是他们应得的,从未想过自己去努力,更不会思考他们凭什么得到这些优待!”
“所以,大明要想真正的天下太平,就要打掉这一个个的缙绅士族,做到平民化,不给予他们任何优待!”
话听到这儿,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蹇义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开了口。
“皇上,不管这孔家做了什么事情,他们毕竟都是至圣先师的后人,象征意义太大了。”
“朝廷还是应当给予其一定的优待,否则天下士子都会因此寒心啊,除非皇上不想用儒学治理天下了!”
“呵呵。”朱高煦冷笑了一声,“你害怕天下士子寒心,你怎么就不害怕天下百姓寒心?”
“孔家人在山东曲阜做的事情,难道你蹇义就没有听说过吗?要不要朕让顾佐念给你听听?”
此话一出,蹇义脸色大变,急忙起身跪倒在了地上。
他只是为国家大计考量,并没有替孔家人开脱的意思。
孔家人在山东曲阜干的那些烂事,早就已经传遍天下了,哪里还需要顾佐这个亲身经历者再重复。
“蹇义,朕再问你一次,百姓重要,还是士绅重要?”
朱高煦表情很是严肃,语气更是冰冷。
他忍这蹇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自从朝廷推行新政以来,这蹇义就有些尸位素餐的嫌疑。
任由麾下官员纠集起来伏阙痛哭,任由麾下官员密谋抗争,他这位吏部尚书却什么都不做!
毫无疑问,他蹇义屁股还是歪的,还是向着士绅缙绅那一边。
要不是朱高煦感念他蹇义为大明做出的功绩,早就将这厮给罢官去职,逐出朝堂了!
所以,朱高煦方才这个问题,实则是在逼迫蹇义表态。
你要是再拎不清局势,那就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蹇义毕竟是为官多年的老臣,他又何尝听不出武德皇帝的话外之音。
短暂迟疑后,蹇义叹了口气,苦涩笑道:“陛下言重了,自然是百姓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