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月坐到他身后,柔声道:“不如您歇息片刻,乘月替您揉一下肩。乘月炖了您爱喝的梨汁,马上便好,您再等等,喝了再走不迟。”
李谏本想说不必,但柳乘月两手已开始在他肩上揉按,他这几日也确实累了,于是闭上双目,略作歇息。
柳乘月揉了片刻,低声道:“殿下可还记得,您第一次带我去洛阳时,曾答应过我,将来您大功告成时,会赠乘月一片林子,里面只种牡丹花,让乘月在洛阳隐居。”
李谏闭着眼道:“记得,怎么?你这么快就想着隐居一事了?”
“许是年纪渐长,乘月最近总想着哪日若是累了,能在牡丹林中酣睡一场,实是幸事。”
李谏轻笑,“怎么就年纪渐长了,在我看来,你如今风华正茂。”
柳乘月娇嗔道:“殿下您忘了吗?乘月和殿下同年,下月便二十三了。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这个年纪早已为人母了。”
李谏哦了一声,“原来你是兜着圈子提醒我,你生辰到了。说吧,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柳乘月停了手中动作,低声道:“乘月自十五岁及笄,一直跟随殿下,乘月所求不多……”
李谏嗯哼一声,示意她继续。
柳乘月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道:“殿下,今晚别走好吗,让乘月伺候您。”
李谏睁开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乘月,你越界了。”
柳乘月心里一阵失望, “殿下,乘月不求名分,只求能在殿下心里有一席之地……”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角落,她卑微地想。
李谏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我会记得当年我许过的诺,但你也要记得,你及笄那日我说过的话。我说过,你我只能是兄妹关系,以前是,将来也是。”
他还说过,他这一生,不会爱上任何人,柳乘月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她抱着李谏的手臂,噙着泪道:“是,乘月记得。可是当年的我太年轻,并不懂,我以为我能做到,可是我……我如今才知道,骗别人容易,骗自己却是难。殿下,您是有什么顾虑吗?您是担心乘月会给您添麻烦吗?不会的,我答应您……”
“如果当年的承诺你做不到,如今又凭什么说你答应我?” 李谏轻轻拍了拍她环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站起身垂眸看她,“你累了,今晚好好歇息,明日起来,我希望你忘了今晚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