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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皇后重重甩了他一个耳光,“你闭嘴!本宫生你养你,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别忘了,阿珩才是嫡长子,只有他才有资格继承大统,你休得妄想从他手里夺走任何东西!”

李飞麟嘴角勾起冷笑,清咳一声大步迈入殿中,“母后请息怒。”又对宁王道:“二皇兄,母后也是因太子的事一时情急,你别放在心上。”

宁王臃肿的脸上,五道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他怔怔看着皇后,眼里满是哀怨和悲凉,“我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的母后,她从来就没将我放过在心上……”

他说罢,拍了拍李飞麟的肩膀,拖着沉重的身躯缓步出了殿。

皇后脸上晦暗无光,眼眶深陷,眼尾的褶子比以往深了许多,她揉着眉心,身子轻轻晃了一下,似不胜疲惫,李飞麟忙上前扶她到美人榻坐下,“母后,您连日为太子一事操劳,小心累坏了身体。”

皇后闭了闭眼,“本宫这是造了什么孽,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定是我前世欠了他们,这一世找我催命来了。”她说罢,忽然想起李飞麟也是她的儿子,忙添上一句,“幸好还有七郎你,本宫也只有你一个孝顺儿子了,将来本宫只能指望你了。”

李飞麟脸上笑得诚挚,“母后说的什么话,飞麟自小失恃,幸得母后垂怜,和两位哥哥一起在立政宫长大,我自当好好孝顺您。母后这么晚传我进宫,可是为了太子一事?若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替母后分忧。”

皇后听了,脸上总算挤了点笑容出来,拍拍他的手道:“好孩子,不枉本宫疼你一场。”顿了顿,朝殿里的宫人道了声都退下。一阵衣物窸窣声后,殿里的宫人退了个干干净净,皇后这才正色道:“七郎,这次你一定要帮太子,那个告密的华悯,必须死。只要他死了,没了证人,太子才有机会翻案。”

李飞麟听了,脸上现出为难之意,“母后,您也知道,华悯如今被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他是重犯,任何人不得探视。”

皇后道:“我自是知道,这才找的你。七郎,皇上命你与沈渔一起查这案子,你有出入大牢的机会。之前何太医不也在死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只要你愿意帮忙,一定会有办法的。”

李飞麟为难地摇了摇头,“母后,那不一样,何太医是畏罪自尽,一个人要寻死,办法多得是。父皇虽命我查这案子,但我只是协办,具体事宜还是由沈大人主理,别说进大牢,我连那个华悯,也只是远远看过一眼。”

李飞麟亲自倒了一杯热茶,半跪在美人榻边,双手递给皇后。

皇后接过,哀切地看着他,“七郎,我知道你很为难,但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以往太子犯错,皇上虽生气,但从不至于像这回这般绝情,小龙孙还办着丧事就狠心将他下狱,如果你不帮他,他这回……怕是在劫难逃了。”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已是带着哽咽。

李飞麟轻叹一声,低着头沉默不语。殿中一时静谧无声,唯有殿外不时传来萧萧风声。

须臾,他轻声道:“倒不是完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