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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云夕黛眉一蹙,将他按了回去, “你放心,皇上没事,他只受了点皮外伤,他念着你伤重,又因你救驾有功,特许你在甘露宫养病。你别乱动, 先顾着你自己吧,你受的伤比他严重多了。”

李谏长长舒了口气,方才这么一用力,仿佛用尽了他身上全部力气, 他无力地躺下,这才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痛,尤其脑袋,痛得似要裂开,“我、我伤哪儿了?”

步云夕道:“哪儿哪儿都伤了,全身上下没处好的。”

李谏闻言,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滑溜溜的,他松了口气,“骗人,我这张风华绝代的脸不是还好好的?”

步云夕嗤的一笑,“还知道关心自己的脸,果然你的脑袋没磕坏,如此我就安心了。”

“脑袋?”李谏终于想起来,他的脑壳痛得厉害,于是把手移到脑袋上,果然包扎着,“我的脑袋怎么了?”

“破了个洞,流了好多血。”步云夕顿了顿,正色道:“我听寒柏说,那天你护着皇上跳下步辇,为防被大象踩伤,护着皇上滚出去好远,当时就流了好多血,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我刚进宫看你的时候,你的脸色苍白得像块白绫,还以为你活不成了。”

因是在皇帝的甘露宫,她不能把海长老带进来,只好让武星去了趟西市,找海长老要了一盒凝血散,再托素音送进宫来。

“不过海长老说了,你这种跌破脑袋的,只要及时止了血就无性命之忧,醒过来时人没傻掉的话,养一养就好了。”她说罢伸了个懒腰,“累死我了。”

李谏打量她两眼,果然见她神色倦怠,眼底下一圈乌青,“我昏睡多久了?”

步云夕掰着指头数了数,“三天吧。”

李谏蹙了蹙眉,“这三天你一直守在这儿照顾我?”

步云夕嗯了一声。

李谏半眯着眼看她,“其实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吧,不然怎么会不眠不休地照顾我?方才你还说担心我活不成了。”

果然只有患难才能见真情,那天晚上她的拒绝,不过是女孩儿家一时的矫情罢了,他决定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