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月小心翼翼将一盅参汤放到长案上,“殿下,这参汤我熬了三个时辰,您趁热喝。”这是他自病愈后第一次来昭华阁,柳乘月见他不应,也不敢打扰,默默坐在矮床边伺候。
良久,李谏终于放下密报,手指揉着眉心闭目沉思。
“可是累了?”柳乘月往李谏身边挪了挪,“乘月替您揉揉肩?”
李谏摇了摇头以示不必,柳乘月失望地坐了回去,最近朝中各方势力暗潮汹涌,她知道李谏心里正烦躁。
冬生在外头小声请示,说寒栎回来了,和寒柏寒枫一起在外面求见。
李谏睁开眼,语气带着急切,“快传。”
寒柏、寒枫、寒栎三人是李谏最信任的部下,寒栎自去年元月离开长安,已许久没他的消息,柳乘月只知他是执行隐秘任务去了,如今总算回来,她识趣地退下,临出去前又不忍提了一句,“殿下……那汤还请趁热喝。”
李谏朝她柔柔一笑,应了一声,柳乘月这才安心退下,并将房门带上。
李谏打量了一下寒栎,他们三人原本年纪相仿,均是二十六七,但这一年多来,寒栎显然经历了不少风霜雨雪的日子,模样一下老成了许多。
他示意三人坐下说话,又命冬生送些酒菜进来。忽想起他们三人不惯这幽暗灯火,又命人在房间的四角架起灯架,房中顿时敞亮了不少。
“总算回来了,你这一去,也快两年了,辛苦了。”
寒栎忙说不敢。
“查到什么了?”李谏端过那蛊参汤喝了一口,他知道,若是没有查到确切消息,寒栎是不会回来的。
“慕容剑和他的手下,曾出现在玉门关外的大雪山。”这一年多来,寒栎一路往西北而去,跑遍了整片西北疆域,最远甚至到了龟兹。
李谏蹙了蹙眉头,“玉门关外?”
寒栎说是,“我七月初途径玉门关外的大雪山时,曾一度遇上雪崩,几乎丧命,幸被一位采药的年轻男子所救,当时我的脚受了伤,那男子好心,将我带到他家中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