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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音大概也回过味来了,再看步云夕时便有点不好意思,歉然道:“对不起,我……我还以为是你连累了云笙姑娘,心里一直怨你。”若不是她,那日自己或许已死在乱箭之中了。

步云夕道:“事已至此,你也别多想了,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我既顶着你家姑娘的名头,她的仇,我会记着,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一定替她报这个仇。”

素音怔怔看着她,最终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既然上天如此安排,定然有他的深意,我只希望,你一天是靖王妃,便替裴姑娘好好活一天。善恶有报,裴姑娘的死,上天早晚会有安排。”

步云夕看着太子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道:“话又说回来,其实太子说得也没错,宁王那日如果胆子再大些,把靖王弄死了,就没这许多事了。”

素音深以为然,那天死的如果是靖王而不是裴云笙,她和裴姑娘就能回肃州了。两人同时一声叹息,“都怪宁王那个草包。”

宴席一直到二更天才结束。

皇帝今晚特别高兴,频频向裴太妃举杯,每当此时,皇后的脸色便阴晴不定,最后趁着皇帝喝得醺醉,在其余妃嫔的虎视眈眈中,命人将他扶到自己宫里去了。

李谏作为今晚的主角,毫无悬念地被人追着灌酒,李飞麟十分义气地站出来替他老人家挡酒,宴席才到一半便倒下,被下人抬了回府。李谏不知是定力好还是酒量好的缘故,硬是撑到了最后,走的时候连步伐都不曾乱一下,然而一上马车,立即靠着隐囊双目紧闭,显然也是不胜酒力。

马车驶进靖王府,一干下人早已在候着,春晖和冬生上前将李谏搀扶下车,往若拙苑方向走,秋水也上前,正待将步云夕迎回芝兰苑,却听她说慢着。

只见步云夕上前几步,来到李谏面前,欲语还羞,为难地看了看四周,“我……有话对你说。”

大家顿时懂了,新婚燕尔,正该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偏偏王爷不解风情,要回自己屋子歇息,王妃自然是不乐意的,于是纷纷识趣地退到一边。

李谏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那日是谁义正言辞地说除了应付裴太妃,平时互不干涉的?这才几天,本性便暴露了,可见女人的话一点不可信。

他警惕地看着她,“更深露重,王妃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迟。”说着抬脚要走,却被步云夕一把拽住,挣脱之下,发觉手腕阵阵发麻,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惊惶地道:“你、你要做什么?”

步云夕笑嘻嘻地道:“王爷最好明白,我若想对你有何不轨,你是反抗不了的,还是乖乖听命吧。”

李谏脸色刷地一白,正想喊来人,却见她已收起笑脸,手也松开了,冷声道:“你没醉吧,我想说件和你的好侄儿——太子爷有关的事,你爱听不听。”

李谏下意识地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