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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懿只在北京待了两天,不到她计划里的三分之一,临走的那天,她去江樵生公司楼下陪他吃了午餐。
江樵生先吃完,坐在对面看着她,突然道:“不然我还是先送你去机场吧。”
“不用了,我等下还要顺路去看望老师。”唐懿放下刀叉:“然后再从她那边去机场。”
他有些幼稚的皱了下眉头:“你不是说今天没有时间,要赶着回去。”
不然他们这顿午餐也不会吃得这么仓促和简陋。
唐懿轻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老师搬来了北京,想着难得来一次。”
江樵生只好作罢,等她吃完,起身去结账。
唐懿陪江樵生走到他公司楼下,他工作忙,这两天已经是挤出来的时间,她这趟怎么算,都不该来。
江樵生给唐懿叫了车。
唐懿坐在车里,穿过北京的大街小巷,阳光在树荫下忽明忽暗地映在她没什么神情的脸上。
她想起来北京第二天傍晚。
江樵生临时接到公司的电话,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那个名字,以及那个夜晚她在他公司楼下等到深夜,却等到并肩走出来的两道身影。
唐懿原先是想直接走过去,走到江樵生的面前,却在起身的瞬间,听见文婧叫了他一声。
“阿生。”
结婚三年,唐懿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江樵生,他也是一直叫她唐懿,好像从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像这一声称呼一样不曾逾越到更亲密的地方。
这段婚姻像是一杆失衡的天平。
她不够坦诚,江樵生也在隐瞒,他们两个谁也不比谁磊落。
从北京回来后,唐懿接受了台里的调查处分。
谁都知道这次健平的事情远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内里的黑暗谁都清楚,可谁也不敢再说。
台里明降暗保,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唐懿回到最初当记者的办公室,成天大江南北的跑,和江樵生的联系也都是断断续续的。
五月立夏,是江樵生的生日。
他一早接到江母的电话,知道她最近和小姨回了外婆老家,电话里交代了几句就挂了。
从早上到下午,江樵生一直时不时看手机。
原本公司同事晚上准备给他办生日会,江樵生为了赶飞机,只在公司切了蛋糕,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直接孤身一人回了平城。
家里久无人住,摆在客厅的鲜花都蔫了。
江樵生随便收拾一番,换了花定了蛋糕,一直等到深夜,等来的却是一句“我忘了”。
他被一瞬间涌上来的失望和疲惫击溃,但也说不出多少责备的话。
他仍旧在期待。
可直到这一天结束,江樵生都没有从唐懿口中听见一声“生日快乐”。
她说对不起。
说忘了。
说晚安。
唯独没有说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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