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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迟迟小声说着话,生怕是自己的气息太重,惊扰到程远,“你每日做事已经那样忙了,又如何去管这些事。”

“这话应该我同你说,我虽事多却犹不及你,更何况还有那样多的衙役可以支使。”程远只觉得陆迟迟像一只小猫咪一样蜷在自己怀里,继续说道:“而你却没有。”

“也还好的,我并没有很累。”

见陆迟迟允下,程远也就不再说话,心里却有些担忧,朝廷前些日子派了密信过来问话,而自己每日寻觅也未能找到幕后真凶,若是真凶在此地也还好,只是自己查看这样久却还不能牵出人来,必有人在高处庇佑,只怕内鬼出在朝廷,自己要回去一趟,却不晓得该如何同陆迟迟说。

夜就这样悄然而逝,陆迟迟正醒在程远怀中。

程远是察觉到了陆迟迟的窸窣动静的,只装做不醒的样子,生怕是陆迟迟醒来之后与自己相对觉得难堪,谁知机关算尽却没料到自己额上会叫两软软软的东西碰了碰。

当真只是碰了碰,叫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就走了,程远只觉得自己要把自己的腿都掐肿了才能勉强让自己装作还睡着的样子,等陆迟迟走出了房门,房间里归于安静了才睁开了眼睛,呆呆望着天花板,用手轻轻在额上点了一下又放在了自己的唇上。

衙门里间。

程远正坐在书桌椅后听着暗卫说明。

“那木匠姓洪,曾经是这儿有名木匠的亲传弟子,待到那木匠死后洪木匠这就成了这里人物,只是好景不长,叫人指出来他用自己的本事去造假了古物卖给了他人,买那古物的汉子又是武局里头的,说着要是他不还钱便挖了眼睛挑去他的手筋叫他今后不能靠手艺吃饭,他亡妻留下了一个女儿,有先天有些病要钱治,洪木匠自然无钱归还,后来又有人出钱作保将他保下,最后也不晓得为什么还是瞎了眼睛。”

“那恩人是谁呢?”这事情已经太过久远,莫说去寻案卷,怕是连颗灰尘也难以找到,是故也不做翻案之用只叫暗卫私下去查。

“吴家的老太爷。”

程远抬了眸子,示意暗卫继续说,“与我说这事的村民们一个个也都老了,说得也并不成样子,每个人皆有每个人的说法,其中一点我想……”

“说。”

“其中有几个人说那武局里头有人形容高大,不像汉人,那时我朝与北部民族相处却算融洽,可蛮人凶悍又岂会是汉人随便作保就相与同意的?”暗卫瞧着程远没有说话,又说道:“这一切只是卑职猜测,还请世子爷定夺。”

“本王从不喜欢你们将一些猜测的内容报给本王,既然是猜测那便去求证,求证出来了再来禀报。”程远挥手要那暗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