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夫人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潘顾氏,又问道:“夫人您可是京城人氏?”
陆迟迟皱了眉头,才说道:“并非是京城,只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孩子。”
“不,你别怕。”太守夫人眨了眨眼睛又掉出来了两行眼泪,说道:“也不怕您笑话,妾身吃到了您的手艺就想到了曾经的乳母,她知晓妾身爱吃柿,又怕妾身吃腻了,只换着法儿给做点心来吃,夫人与她做出来的实在是让我难以分辨,总还让我想起小时乳母常伴身侧的场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她也与世长辞十载有余了,这十年来我竟再也未尝吃过那样好吃的点心了。”
说至此处,陆迟迟眼角早已湿润,不禁动容,更是想到自己的父亲,总要和太守夫人抱着哭一顿才好,却想着她已经如此难受了,只吸了吸鼻涕,说道:“以后夫人想吃了只叫人吩咐过来,定然做好了给夫人送过去。”
太守夫人简直是破涕为笑,有拉住了陆迟迟的手,说道:“吓着你了吧,是妾身的错,妾身给您赔罪呀!以后哪里敢麻烦夫人,只怕是夫人得了空,知会妾身一句就好了。”
“不必呀,不必呀!”
陆迟迟哪敢让人给自己“赔罪”,急忙把要跪在地上的女人给搀扶了起来,却又在推搡之时将藏在衣袖里的镯子给露了出来,太守夫人先是一怔。陆迟迟本不觉得有什么,却看见太守夫人这般神态,再去想她方才说的话,之前姚氏给自己说的话又浮现心头。
本来自己没有寻亲的意思在,听到之后还是有些期待,自己的生身母亲又是谁呢?太守夫人这样大的人物都说“数十年间未尝此味”,那是否就是说这个就是家族的秘籍呢?更何况的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学到的……
陆迟迟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才悄悄问到:“妾身斗胆问夫人一句,为何不去寻那乳母的后人呢?”
太守夫人笑了笑,这末也不再要潘顾氏去安慰,说道:“就是遗憾在此,乳母并未孕育子女,妾身也只知道她是京城人氏……”
看着陆迟迟突然灰败下去的神色,太守夫人也就闭上了嘴没有再说,只怕是触动了面前这个小姑娘的心里的伤心事。
本来这样大的店铺开门就是一件新鲜事,更何况是这样一间与众不同的饭铺,本来就要招人眼球想要进来看看,如今又听闻了太守带着夫人来了的风声,这些个百姓哪里见过太守这号人物,如今都想来看看长长见识,有钱的就进来吃点儿顺便喝点茶,兴许还能拿个奖品,没钱的就在外头看着,也造势不小。也就这样,原本空荡荡的饭铺里一下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忽在这时,外头来了两位男子,一来就是好大的架势,那些个看热闹的人全部都给跪下了,直呼“恭迎太守!”。
身穿蓝衣的中年男子大手一挥就让人全部起来,先是在饭铺里找了一圈,把目光盯在了陆迟迟这一圈人做的地方,才说道:“百姓才是国之根本,莫要这样,都快起来吧!下令去,今日来了,便请在场的每位兄弟都喝杯茶,帐便计到府上去,王二你去操作便好。”
此话一出外头的人一窝蜂涌进了饭铺里头,还连声呼喊着“多谢太守大人,多谢太守大人!”
陆迟迟还没傻到那个地步,潘深身边的那个蓝衣男子怕不就是太守本人呐,还、还说了那样的话,怎么可以!陆迟迟赶忙说道:“大人,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