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迟直接问道:“那要多少钱呢?”
老掌柜没想到对方这样问话,一时没意料到,只拿出帕子擦了额上的汗,说道:“我也只是办事的,只能给你估个价,你瞧着这儿虽偏了些,却是早早有了装修的,又大,起码也要十几二十多两银子的,你一个小姑娘家的,问这些,只叫你东家也来呀!”
“那你这儿可为何要卖呢?”陆迟迟有些钟意此地,钱是少了些,只看看能不能再讲讲价格。
老掌柜捏了豆子起来,挺直了腰板,说道:“东家生意做大了,现今便不在临桥县做了,叫我这个老头子在这儿守着呗。”
陆迟迟从来都容易相信人,也不疑心这里有什么差错,只是觉得这儿钱要的太多了也就灰了心,又看见那老头似乎要赶客了,怕之后没有了周转的余地,这末也就走了。
陆迟迟也打探过了消息,有些人就是靠在买家卖家之间搭桥谋取些钱财为生的,陆迟迟身上少了江湖气,不知道去问茶馆的小伙计,看见了这样的小店便就要进去。
却已经抬了脚,就听见那门口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啼哭声,一声比一声大,眼泪就跟金豆子一般往地下掉,像是比陆淮还更小些,陆迟迟心一软,便收了脚,转而朝着那小女娃走过去。
小女娃哭着,抬起头就瞧见面前横着一根冰糖葫芦,嗅到冰糖甜丝丝的气味,身子比脑子诚实,眼泪先听着了,嘴巴还咧着,眼眶里挂着泪珠子。
陆迟迟蹲在小女娃的面前,问道:“可是为什么要哭呀?这么好看的脸蛋都要哭皱了。”
陆迟迟本来面相就带着柔,说话又轻,难教人不和她亲近,这般一下来,小女娃心中虽有些害怕,却也还是说道:“我、我找不见娘了。”
这样的话一下一下戳着陆迟迟的心口,倒是自己也想娘了,只想着之后将他们都接过来才好,这末牵了小女娃的手,问道:“那你可还记得家在哪儿呢?”
小女娃想了半天,说道:“我家里开着小饭馆。”
陆迟迟瞧着这临桥县里这样多的饭馆,小女娃这样言语却也难找到,想着之间姚氏和自己说的,若是找不见她了只在原地等着她来找,便只安抚着小女娃,说道:“姊姊同你在这儿等着娘亲来,可好?”
这街上到处都是人,要陆迟迟把小女娃一个人放在这里她是断然狠不下来这个心的,自己好歹有身功夫。小女娃自然是戒备,却瞧着面前的姊姊同那些街上走着的男子相比温和许多,也只颤巍巍接过了那冰糖葫芦,却不吃。
此时正伏着秋老虎,正午时分,热得慌,陆迟迟总觉得这般干等着不是事,去路边小摊上买了凉茶回来,递给了小女娃,只说道:“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去县衙里头,这末我也不熟悉此地,且要找个熟悉的人来哩!”
丢了人,要寻人,那放在宝塔镇上可不是个问题,县里这般大,也只恐出问题,陆迟迟也不敢带着人乱走,其余的路不太熟悉,可要跌跌撞撞碰见好几个死胡同,倒是去程远的衙门那里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