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转念一想,又感觉哪里不对,一口一口被人喂食,又是擦嘴,又是撸头发的,她怎么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啊
姬夷昌本来处理公务上的事情,很是疲惫困倦了,加之近日在朝堂中,他以一人之力顶住满朝。
晋国使者虎视眈眈找针缝似的观察当局朝势,巴不得齐国朝政陷入混乱。他既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手遮挡使者的眼睛,又要压制住底下那群蠢蠢欲动的旧世家大臣,他已经压力过头,身心俱疲了。
可是,刚才喂一喂思阙那小子吃夜宵,又趁机撸了她柔软的头发一把,顿时觉得所有压力消散,他又可以精神奕奕继续工作了。
难怪时下不愁吃穿的高门贵族都喜欢饲养爱宠,他原来还觉得与其这么麻烦去饲养,还不如吃掉了,肚子里还能有物。
这下他懂了。原来养只爱宠,看着他的小家伙一点一点地就着自己的手边把吃食一点一点啃咬掉,那种微妙的心情,真的很解压。
这么想着,姬夷昌又忍不住抬眼望了他的“爱宠”一眼,见她玩蜡堆玩累,竟然趴在案上睡着,他皱了皱眉,轻步地走了过来,将自己身上的衣袍卸下,盖在了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那堆案桌上的黄蜡触发了他,他心中默默想着,要是他们齐国能像楚国一样,贵族间不用诸如“黄蜡”、“鲸油”一类的奢靡之物,把气力集中在刀刃上,用以培养实力强大的军队,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惧怕晋国的威胁了?
这么想着,他立马就开始采取行动,唤人进来将昂贵的黄蜡灯撤了,换成价廉的菜油灯,并且连夜翻查宗卷资料,以查证此举可落实的操作性。
翌日姒思阙是在汗水中热醒的,醒来时看见太子那件厚厚的披袍竟然披在了自己身上,而她则躺在太子的小殿中睡着了。
抬头一看,太子依然在方案上辛勤批阅,只是眼睛显然带了浓重的黑圈和血丝。
思阙上前一把握住了太子的手。冰冷如铁。
好家伙,自己挨着冷在这干事,却把衣裳盖在一个快要热死了的人身上。
姒思阙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厚袍挂回了他身上。
“孤刚才搬卷籍,吵到你了?”姬夷昌眷恋她在他手上残留的温热,但又害怕这季节自己体内的寒气会冷着她,所以也不敢过分靠近。
“不对,是殿下衣裳太厚了,妾给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