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思阙邀功似得朝他笑道:“怎么样?妾既然能并肩站在殿下跟前,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掰倒的人,殿下您的眼光不错嘛。”
姒思阙言下之意指的是姬夷昌选择了与楚国合作、与她合作的眼光,而姬夷昌心中想的又是另外的。
他抿了抿唇,用指尖轻点了一下她因嘚瑟而挺起的小小鼻尖,宠溺道:
“孤从没怀疑自己的眼光,即便是被骗,也心甘情愿。而且”
他凑近了姒思阙道:“孤好像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也不必把孤想得那么厉害,有时候可能是孤陷进去了,而你犹以为孤并没有,而已。”
当时周凛就在边上看着,自然也听见了殿下对夫人说的这番话了。
只是太子夫人听完还云里雾里的,他却心中狂跳着:殿下这是在跟夫人表白着,说自己其实早就被她迷得七晕八素了,即便夫人当时是因为别的目的故意骗取他感情,他也不计较,也甘之如饴。
这向来冷酷薄情的殿下,在对待夫人的感情给予时,怎么就如此卑微,小心讨好呢?
姒思阙挠了挠头,没有回话,而周凛心中酸楚,想过去拉着夫人阐明这些,却又觉得此举不妥,而且现下殿下还有别的要务需处理,便只好暂且搁下了。
公子奚从望楼上下来,用绳索拖了一大群光着身子或身上伤痕斑驳只剩褴褛衣料挂在身上的人,把那群人往齐王跟前一撂,一个个疼得“咿呀”喊叫。
姬厚光眼见那些是受他命令前去抓拿姒思阙的甲士们,全都或头发被啄掉了一大半,或身上没一处好完肤,就这么赤条条摆在他面前,就跟当众刮了他脸一般。
“孽子!有本事就杀了你王父,自己做大!不然!本王一定不能放过你!!”齐王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一番。
“还有你!赵奚!你竟然跟太子是一伙的?你母亲对你的栽培之恩,算是让你个狼心狗肺给吃了!”姬厚光指着公子奚指责道。
赵奚玩味一笑,“哦?舅舅要是没有逼迫自己的亲姐姐去陪寝别的世家侯爷,又故意让我娶了六公主后,打算借势抬起德兴侯家,让我们德兴侯家处于风头被各个世家围攻的局势,从而来个釜底抽薪”
“那么我母亲,也就是您的亲姐姐,又怎么会绝望到刻意授意我去另寻门路呢?”
“不错,我母亲华瑞夫人虽然不是我的生母,却是对我有再生之恩。而太子殿下也是在我们德兴侯府最无助时,揪准时机施以援手的人。”
“大王还记得那次在朝中,您已经隐隐有将德兴侯府推向风浪尖口的趋向了吗?当时有刘伯府的人攻击我们,您不维护就算了,反倒让我父亲亲斩半只手来平息言论。可当手血淋淋被斩下后,您履行您对我们的诺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