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正要说些什么话再义愤填膺地答应,那边的小寺人便通报说太子殿下来了。
一段时日不见,齐太子走起路步入正殿的时候,脚步似乎会生风。但一见他脸庞似乎也还是霜白得近乎病态。
晋使者便没有太在意,又仰头饮下一杯酒液,以为自己酒醉入肠,是看错了罢。
太子带着周凛千辛万苦给他搜罗好的孔雀石螺珠,来到了晋使者跟前站定。
晋使者酒醉眼昏,在觥筹间看了一眼形容威厉的太子,吓得一下子酒醒了。
“荀先生,久别不见,这次是孤来迟了,给先生请罪。”
堂堂齐国太子站定在他跟前,说是给他请罪。话中说是请罪,但那语气和威压感却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晋使荀种哪里担得起齐国太子此话了。
酒醉中的他惊慌失措地便拱手起座了,座席上的器皿在他慌张迷乱的动作下被带得摔落在地,宫人赶忙过来拾捡清理。
“太太子殿下言重了嗝!”
话未完,使者又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惹得旁边伺候着的心腹和低头收拾的宫人都忍不住抿笑。
刚才还在怪罪太子殿下不肯出来相见,现下又被太子本人的威势压得慌张失措,当真是丢脸到家了。
“刚才孤没来得及赶回来,父王正与荀先生聊着什么?”姬夷昌突然抬起头,望向主席上齐王的位置。
不知怎么地,太子那双微黯的凤眸里像是淬了一层极寒、寒得只消一眼便令人感觉四肢八骸血液都凝结了,寒意直直从脊梁骨末端往上窜一样。
姬厚光居然也被儿子的眼神给慑住了。
“没没聊什么,就是在聊太子出去一趟这么久,到底是在给你外祖准备了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