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思阙没好意思让身为太子的姬夷昌继续伺候她吃,便伸手来想拿釜里的木勺,道:“妾自个来就行。”
可她的手还没成功舀到一羹甜汤,手臂便被人牢牢按住了,按住的位置正是上回偷看密图时作记号的左臂!
虽然臂部已经被她缠上了纱带,但时间略短,也不知道上头的记号模糊掉了没。
姒思阙心中警铃大作,面上竭力保持平静,打算静观其变。
谁知太子的手犹如一块硬直的冰块般一直这么按着她,也没有别的下一步动静。
过了良久,才听他齿间极轻地吐出两字:“孤来。”
思阙攥着笼子,茫然地抬眼看了面色逐渐明亮,递勺子过来喂她的太子。
她心有余悸,也不敢反驳,被逼张唇,乖巧地就着太子手边的勺子喝汤。
余光掠过太子愈发神清气爽的面庞,她怎么觉得,此刻的太子殿下,看起来跟那些头回饲养爱宠,雀跃地投喂小动物的孩童别无二致?
夜深,太子已经返回床上睡了。
姒思阙得了一张薄毯,睡在了笼子里。
二人相隔的距离并不远。以致,太子殿下架在床边的大暖炉还是热着了思阙。
睡到大半夜的时候,她身上的衣衫都已经汗透一半。
外头的衣物早就被她脱掉了大半,是心存侥幸才脱剩下里衣,但此时仍旧无可避免地汗湿透了。
热啊太热了
思阙满头密汗,她体质本就热盛,便是冬天也不需多穿衣服。这会子薄毯早被她蹬开了,还一个劲地在笼里翻滚。
可惜啊,这“鸟笼”也像个“蒸笼”一般,压根就没有太子那块冰块解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