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思阙回首看了一眼,确定安全后,便蹑手蹑脚地钻进屏风里头。
这里有诸多个木柜抽屉,幸而这水楼是临时供歇息用的,这些柜子抽屉都没有设锁。
思阙小心不弄出声响,逐一在里头找寻了。
屏风里头的光线更加昏暗,时间在思阙心里逐刻被放大,她一面找不着,一面感觉时间已然被她耽搁了过去,心头隐隐担忧,以致总是觉得太子殿下会突然出现在屏风后,并且盯紧她。
她再一次眼眸睁大,转头过去,发现屏风后并没人,她甩了把汗,继续翻旁边的架子。
到底藏哪里了,太子他到底是藏哪里了?
不行,不能着急,得先冷静下来想,越慌,越想不到出路。
这一刻姒思阙竟破天荒地想起来小时候有一次,自己被参加宫宴来的侯爵家的公子追着用石头掷,一个不小心就把她逼着顺沿树上跳到了瓦顶。
后来那几个贵门公子命人来把树靠屋边的枝丫给割了,思阙孤零零地留在屋顶,怎么也没办法下得去。
到了日落时分,光线逐渐敛去,思阙还是没法子下去,她自己独自一人蜷缩在屋顶,腹中空空,阿云也找不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她想起白天一些憋屈的事,又想到即便阿云找到她,也是为难到哭,甚至有可能为了她,又跑去以自己身体为交换,换人来救她下去。那样的话,她倒宁愿阿云不要找到她。
就在她拼命擦着眼边刚刚冒出的眼泪星子,倔强地抑压着自己不哭出声之际,屋檐下突然立了一个黑影。
是那个讨厌的病太子。
思阙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在自己最窘迫,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是托了什么眼线盯着她,一旦她身陷囹圄了,他便过来笑话她吗?
果不其然,他一出口便是冷讽:“白天的时候,不是很能耐的吗?明知道自己是个质子的身份,不但不知收敛,还放蜘蛛去咬忠勇府的公子。”
思阙冷冷地回瞪他一眼,“是他出言不逊在先!我能由他欺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