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姬袖下默默将指甲掐进了手心的嫩肉里,把心一横,把所有事都推开,装作毫不知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哼!真不知,还是假糊涂?”齐王继续骂道,并且已经将邀月刀出了鞘,将锋利的刀锋架在了戚姬白皙纤细的脖颈上。
戚姬仍旧哭诉着自己毫不知情,在刀刃下哭着哭着,突然间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擦了擦泪水对齐王道:
“大王!妾知道了!难不成,阿兄日前给妾进献的,据说能让大王快活的怡情丹露,便是在培养胞宫的毒?那那妾难道也中毒了吗?”
说完,戚姬一副伤心疾首的表情,哆嗦着话语,像是有种很难相信的感觉。
“不!不对!阿兄他不可能会害我!!大王明鉴啊!一定是有小人要害我阿兄!大王一定要查清楚啊!”戚姬跪伏下来,忍住被案角撞得生疼的下腹,跪行至姬厚光身下,戚戚萋萋地哭道。
姬厚光皱眉盯了盯脚边哭得浑身打颤的美人,一想到爱姬也有受人利用的可能时,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弯腰抚了抚美人带泪红晕的小脸,朝身后下了指挥,命宫人进来,把戚姬架去后殿检查。
片刻之后,后殿的宫人前来反馈,戚姬的胞宫里果然找到了和雁玉一模一样的毒。
齐王思忖半瞬,便令人好好安抚好戚姬,自己带同甲士们,到宫台外太傅府去了。
躺在后殿床上的戚姬,宫人已经帮她盖上了一张锦绸遮盖身子,平安跨过此槛,她整个人都虚脱了下来。只是一想到即将便为她而牺牲掉的兄长,她到底不甘心。
她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拴住的人,就这么白白丧失掉,让她如何甘心!
不过这回是她命大,如若不是那支神秘的箭,给她带来了药粉和指明方向,现下成刀下亡魂的,就该是她了。
就是不知道,那个暗中给她指路之人,到底是什么人?
吕侯如今身份特殊,在朝牵制着朝局平衡,齐王是不会明面上动他的,但会命人将他打至残废,打至不能人道,再将他在朝的权力逐渐架空。等齐王找到另外一个取代吕侯的人,制衡朝堂,绝了太子的念想时,才会暗地里用最凄烈的方法弄死吕侯。
姒思阙一连好些日子守在业巷的高墙头上,拿起一个自个临时用陶土烧制的颇为粗糙的埙,之前那个已经被她决定回齐受制于齐王的时候,被她摔碎在路上了。
她决定从这处可见通由姑苏台和漳华台女官的地方守着,不时用埙声吸引一些曾经仰慕过她的女官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