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王父让他来救我吗?大齐虽然也强悍,但难道齐王还能比得上当年的手执十几万兵的金国国主?能比得上运筹帷幄的第一谋士赵程?”
“你说他现在都不见人影,那到底是为何?”
姒思阙句句逼问,然后,虽然她看着跟前长得比她还高看起来还憨憨的弟弟,很不忍心,但还是无情地拆穿讽刺道:
“那还不是因为,庞仲他已经‘又’归附齐国了吗?”
当年被晋国追杀,流落楚境的庞仲尚且能归附楚国,如今怎么就不能归附齐国了呢?姒思阙向来对这个被王父软禁起来的谋士颇为忌惮,如今不管他做出什么,她都不会感到奇怪。
反观这个弟弟,确实是涉世不深,太嫩了一点!
“阿姐,”姒思朗倒也不恼,还能平心静和地对姐姐说:“那是你的看法,但你不可否认,人的看法是有局限性的,是吗?”
“窥一斑知全豹,窥一叶而知秋,尝一脟肉而知一镬之味。”姒思阙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姒思朗叹息一声,朗月清风的杏眸沾染了些无奈之色,显得过分稚嫩柔弱,说起话来十分之没有说服力。
他很是无奈道:“阿姐如此笃定吗?就知道自己感觉到的一定没有错了?”
“朗儿你还小,应当”
“阿姐,我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你也好,司马仲父也好,你们都不会相信。阿姐,你且等着我,我找到庞仲后,一定回来救你。”
姒思朗停止了二人间激烈的争斗,无奈地叹了一声后,不等姒思阙阻止,自个就从小室后方掀开窗户跳了出去,从而消失在后院落森森的树影间。
姒思阙想追出去将他拉回来,无奈她这些年疏于习武,不但体能渐渐被自家小弟远追上来又远远抛离,就连速度也没有他快了。
眼见这个年幼而不省心的弟弟消失在齐人的地头,她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安得下心。
当夜她便独自闯了华容宫,来找太子殿下探探口风了。这漳华台毕竟是太子的地方,要在这儿找回一个女奴,总比到时在姑苏台被齐王发现揭穿锅底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