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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齐太子姬夷昌的寝宫内,地牢处锁着一个血肉淋漓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用枷板拘住四肢,大张着。身上衣物褴褛处,有血水渗出,皮肉外翻着,极其可怖。

男子声音嘶哑地求饶着,走过来一位寺人,淡淡地下命着旁边的甲士,甲士挑起一条浸满盐水的皮鞭奋力地又开始抽打起来。

哀嚎声萦绕了整座地牢。

“殿下,那人招了。”周凛用木漆托盘托着一个小盆,盆上用纱布覆着,有血水渗染其上。

“大王已经得知您要用药假死的事情了。”

“嗯。”

姬夷昌斜靠着小案,纵然大热的天,小案旁还是架起了几个火炉,把案几周围的空气灼烧得越发炎热。

就连靠近的周凛都被热出一身汗,太子殿下却无动于衷,太子向来体寒,不管冬夏,寝室里头都得烧炉。

太子从刚才开始便一直靠坐着半天都没有挪动位置,籍着窗台透出的光反复摆弄着手里边的一朵簪花,神情恹恹的,看起来相当低落。

周凛是侍奉惯主子的,当然留意到主子并非因为自己的事情被暴露而沮丧,而是因为今天,正好是楚质子随楚王楚后回国的日子。

“舌头割下没有?”

周凛屈身上前,将托盘里的东西毕恭毕敬地递交在小案上。

姬夷昌抽出案上的小匕撩开那覆盖小盆上的纱布,淡淡掠过一眼后,就将小匕扔给了周凛,道:“赏你,把他逐片皮肉割下来,烧成丸子送他家人吧。”

周凛一凛,“殿下薛大医他也并非有意背叛您,是大王拿他家人性命作挟才”

太子将凛然的目光轻轻朝他一投,阴恻恻道:“你要,替他求情?”

“不是”周凛慌地撩袍跪倒下来,冰凉的汗珠沿脊背直冒,“殿下欲成大事,确实不能姑息”

“殿下,奴还有一事禀告,大王似乎已经采取行动,让匠人用琼脂软玉备备了一套假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