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他所坑杀的五百八十名儒士,都是些欺骗坊间百姓,炼制毒丹的方士。”
“那些方士是受南越国指示派来,想要荼毒加害我大齐之士的人,大王他辛苦耗费了大量人力,费心设计了一个个局才抓到的。至于焚烧六国书籍,那是因为大王要统一度量衡,就必须完全废除别国根深固蒂的旧想法,只能是焚烧书籍。但是,那些书籍也已经被大王命令宫中一百多个儒生连夜复抄,那些复刻本都好好地保存在齐宫中,大王并没有破坏它们啊。”
“至于修筑长城以及五岭,夫人您觉得,以现今南越之师的凶悍,以及毗邻西南面整个种族庞大的夷族,要对抗这两个异族,是耗些人力加紧时间修筑长城,还是到时候死伤几十万战士好呢?”
“大王固然也不愿意看见百姓服役沉重,但站在高处,大王不得不为一整个大齐的未来绸缪好啊!”
佟校尉说得激烈,双目都通红了。
“那”思阙顿了顿,“他怎么就这么傻,让自己背起那么大一个黑锅呢,他这人怎么能这么任性,做事从来不替自己想!”
“夫人,”佟校尉擦了擦难得的男儿泪,“大王他从来不会费心为自己辩解,属下记得他以前曾说过一句话,他说”
“与其把时间花在无聊的事情上,还不如加紧时间在大洪水来发之前垒好壁垒,他说他的时间有限,正事以外,他再没别的闲工夫!”
姬夷昌居然觉得,替自己的事情正名是无聊的事,他夙兴夜寐,为了一整个大齐的国运忙得连觉也无法睡多少,抽不出闲工夫给自己正名,倒是有时间天涯海角地找她,有时间去学哄小孩
姒思阙仿佛已经站在齐宫名正大殿上,看着丹陛之上戴着九旒冕,眼睛熬得赤红,燃着灯盏深夜在竹简上刻写、批阅文书的姬夷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