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每天呆在狭小的马车里,吃的都是冷饭冷菜,别说洗澡,脸都不曾有机会擦过。
“啪——”车帘掀起,看守的人丢了几个馒头进来。
伙食越来越差,宋玉珠扭过头,“我不吃!我是镇国公的孙女,我爹是宋季青,你敢给我吃这个——呜呜呜”
看守人嫌烦了,绑了她的双手,拿破布堵住她的嘴。
萧三拿了馒头自己吃,等宋玉珠饿了,拿开布条喂给她吃,若是宋玉珠大喊大叫,就塞上继续饿着。
宋玉珠无法,只能忍下来含泪吃着馒头。
到了云州,云州的蒋家早就听说此事,蒋家人风流多情,不是佳配,却是仁商。笑眯眯让两人签下卖身契,心底打着小算盘。
他就一独子,独子无后,且不善经营,偌大的家财宁愿捐了也不愿便宜家族那些蛀虫,如今倒不如收养一个没有血缘的孙儿,他替贵人办了事,想必求一求也有望。
心情一好,便让送来的两人成了亲拜了洞房,也不下绝育药这有伤天和的东西,笑着道:“若是干的好,后代可免了奴籍。”
宋玉珠心若死灰,她想死,又怕死怎么也不敢死。
萧三也不像原来那样事事顺着她,任她差使,每日只管勤勤恳恳干着下人的杂役。
不认命又如何呢?
后来,云州蒋家多了一对签了死契的夫妻。
很多年后,没有血缘的小家主越过父亲,直接成为新家主。免了府中老人的死契。
宋玉珠和萧三皆得了自由身,带着儿子儿媳在镇上落户。
没两年,听到皇帝禅位,传位太子,带皇后云游天下的消息,心底说不出什么感受。
看着虎头虎脑认字的孙子和近些年一直待她不错的萧三,煎熬了大半辈子的那丝不甘终于还是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