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身子软,坐在凳子上一点也没有写大字的样,差点要把脑袋按在纸上,箫容景也不似朱嬷嬷般提醒,见一次打一次。
不用手,只用那两只宽的戒尺,不轻不重在后背击一下。
握笔的姿势不对也打,男人不打昭昭的手,反倒是打昭昭的笔。
每打一下笔一歪,一个大字便毁了个干净,这比硬生生打在昭昭身上还让她难过。
待十几个大字罚完,太阳已经落了下来。
昭昭手酸背痛,望向男人的目光惶惑。
箫容景喉咙紧了紧。
瞧,就是这样。
微微严厉一点,小东西便生了惧意,稍稍放纵一些,便又心生欢喜。
箫容景不禁怀疑,倘若不是他,是任何一个人把昭昭带走,只要给点甜头,这小东西一样会用满是依赖的眼神望着那人,一样会冲着那人甜甜地笑软软地撒娇。
一旦想到这个可能,男人潜藏在心底的暴虐肆意漫起。
昭昭觉得此时的大人有点可怕,她不安动了动身子,却见大人直直朝着她看来。
那目光暗沉沉的,像是无边无际的黑夜,昭昭瞳孔微缩,一瞬间绷紧了脊背。
她有点怕,又莫名觉得大人有点可怜。
像是以前村里那只黑猫,有人靠近了便用爪子挠他。
村里视黑猫为不详。
那天,黑猫受伤了,流了好多血,昭昭也受伤了,挨了一顿打,一人一猫一高一矮坐在小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