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银楼号称擅于创新,首饰尽善尽美,不过徒有虚名。”小娘子大声道,举起一柄玉如意,那如意晶莹如冰雪,一尘不染,在薛眉盈看来,极不错的,小娘子却嗤道:“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工也不错,不过,款式老旧,我祖母那一辈就有这样的款式了。”
有道理。
薛眉盈点头附和。
掌柜不以为然。
小娘子恍如感觉不到嫌憎,搁下玉如意,拿起一枝金簪。
簪子是鸟鹊缠花枝纹,小鹊尖尖的小嘴,身上毛羽精致,花枝蕊丝将露未露,雕工妙绝。
“这簪雕工不错,不过立意还是俗,禽鸟花枝,所有银楼的簪子都如此,赵氏不过跟风随大流罢了。”小娘子尖刻道。
薛眉盈是个不懂规矩的,当即问道:“依你所见,什么样的才叫新颖?”
“自然是人无我有,人不敢而我敢,先天下之先了。”小娘子看一眼薛眉盈,侃侃而谈,“首饰样式不妨以兽为形,咆哮的猛兽,老虎、豹子、狮子都可,材质么也可以大胆一些,金玉银之外,也可石头,兽骨,木头等等。”
“姐姐见解真不凡。”薛眉盈大赞。
小娘子找到知音,欢喜无限。
两人一人问一人答,跟唱双簧似的拆人家的台。
……
掌柜忍不下去了,满脸肃杀,朝伙计使眼色。
薛眉盈说得兴致正刚,忽然扫把横到眼前,跟那小娘子一起,被粗暴地赶出赵氏银楼。
“真没风度。”小娘子唾弃道。
薛眉盈跟她同仇敌忾,作为赵氏银楼少东家的说亲对象,感受又更深,愤愤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底下的人这样,主子想必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