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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喊了人,人前让你母亲要面子不得不退。”杜维桢啧啧连声,又狐疑:“薛娘看起来不是有心计的人,怎么想到要收回礼物,又怎么想到要人前逼你母亲就范的?”

“盈娘无需费心思量,直觉的做法就能让人生不如死。”谢正则得意道。

薛眉盈其实不是特特地要整治卢氏,她只是见卢氏不屑商户,她这个商户之女送的东西卢氏自然不要的,那便收回罢。找证人,则是要证明卢氏清高不受嗟来之食,找当铺掌柜和伙计一起来,则是东西拉回府麻烦,直接卖了省事。

因不通世故人情,清白如纸,反让污秽肮脏无所遁形。

“对付的可是你母亲。”杜维桢也不知该赞还是该嘲,略停一停,问:“不管一管?”

“怎么管,头疼?”谢正则叹气,口气沮丧,嘴角却挑得很高。

“我瞧着你怎么不像头疼的样子。”杜维桢没看成热闹,不满。

谢正则拂了拂衣袖,毫无诚意道:“你若是认为我该为此头疼,那我便头疼罢。”

杜维桢:好想动粗。

谢府管家过来,薛眉盈掰起手指一一细数,哪年哪月哪日送什么,让都检点出来。

管家擦额头:“许多东西不在了,变卖了。”

薛眉盈想了想道:“没东西退就折价打欠条,加在一起后,用宅子抵也行。”

管家看卢氏。

薛眉盈莫名其妙道:“看伯母做甚,伯母风骨铮铮,自然让退的。”

布料、首饰、摆件、金银器盂,桌椅,盆栽……一样一样检点出来抬出谢府,半日工夫,整个谢府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