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才不管她是老几,学着弟弟的模样,脸上冷得刷了霜似的:“奴才的本分是让嬷嬷记清楚哪儿去得哪儿去不得,其他的奴才也管不住,嘴长您身上不是?”
陈氏气得说不出话来,铁青着脸扭身儿往乐宁郡主要住的正院走,脚下用力走得煞气腾腾。
直到进了门,陈氏才收了面上的跋扈:“床摆好了吗?”
一个面容普通的侍人应声:“都妥当了……没武宁候府的人看着。”
陈氏冷哼出声,她刚才闹那么一出,也不光是为了替乐宁郡主理清后院,不管怎么她都是要发火儿的,就是为了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过去,那千工拔步床太复杂,内里的微妙也得进了屋才能捣鼓,绝不能叫人看见。
眼下大事儿办完,陈氏才有心思瞧着外头依然盯着这边的奴才计较。
“怎么没看见常源?”陈氏问侍人。
那侍人摇摇头:“奴才不敢多问,原就知道武宁候如今看重常源,叫他管着外头铺子的生意,寻常不回府里。”
陈氏皱眉:“那栾鸣苑那个狐媚子岂不是处置不了?”
有常源在,不管是翟远晟跟太子曾经秘密见面,还是栾鸣苑有个国色天香又受宠的姨娘,德平公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侍人瞧了眼外头,这才低声道:“大婚时前头肯定忙活的紧,常源也得回来帮忙,到时动手是最佳时机,左右洞房花烛夜,武宁候是没工夫去看哪位姨娘的,怎么也要第二日才会叫人知晓。”
至于栾鸣苑的奴才,都没被二人放在心上,这侍人是远安王放在德平公主的人手,有远安王府暗卫,让几个奴才消失不见再简单不过。
陈氏这才满意点点头:“点艾熏熏床上的味儿,别叫人发现不对。”
等他们一行人摆完嫁妆出了武宁候府,一路招摇回到德平公主府,一直在不远处茶楼里瞧着的罗玲钰这才疑惑转头回去问:“你既然不打算娶那位乐宁郡主,何必要让人摆嫁妆呢?”
武宁候府也不穷,不至于贪墨这点子东西吧?早一天动手也没什么。
翟远晟悠闲喝着茶,也不看问出声的未来镇远将军夫人,只看着裴远:“好歹夫妻一体,你们虽然还没成亲,也总得把媳妇儿教好了再带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