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你个贱人!”那莽汉惨叫一声,捂住脖子一巴掌将俞桃扇得眼冒金星。
脖颈间的剧痛让他彻底没了凌虐美人的兴致,他眼中凶光大盛,杀了在尸体上做些痕迹出来也不是不能凑合。
还从没如此接近过死亡的汉子感觉到脖子上血流得越来越多,他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冲着俞桃高高举起。
俞桃被那一巴掌扇得眼前阵阵发黑,逆着光也看到了匕首高举时反射出的光芒。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只盼望着,没了她,小叔叔和小婶婶带着俊哥儿依然能够好好生活下去。
也许没有她在,小叔叔一家子能活得更轻松些也说不定。
一声闷哼过后,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落到身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衣服的摩擦,随后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
“姑娘,你还能自己下马车吗?我们主子请您过去。”
俞桃莫名鼻子酸了一下,她艰难坐起身来,后背和头都疼得像是要炸掉似的,连大声说话脑仁儿都疼得厉害。
“我是老太君院子里的俞桃……”她吞咽着唾沫说,许是知道常海在旁边代表着什么,说完她就再控制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常海愣了一下才哎哟出声:“我听着是俞桃姑娘的动静,这特娘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对咱武宁候府的人下手?”
跟他一起过来的常翰不关心这个,从侧边偷偷掀开帘子飞快看了眼,才低声问:“晕过去了,哥,咱们把人给抱过去?”
“抱……嗯,我还是去问问爷吧。”常海头点到一半儿,突然想起自家主子爷来。
武宁候功夫高强,耳力过人,本来没想救人,肯定是听见俞桃姑娘的动静才又改了主意。
当奴才的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当然是察言观色,主子能记住俞桃的声音还要救人,他们要是就这么把人给抱过去,那胳膊还要不要了?
常海屁颠屁颠就要往官道那边去,只留常翰一个人守着马车,顺便处理马车夫和那个被常海一剑穿心的莽汉。
结果不等常海走几步,身披墨绿色大氅的高大身影闲庭信步走了过来,常海和常翰赶紧手脚麻利收拾好马车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