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阮家姐妹, 没一个好东西。也不知小侯爷几时才能知道她的真面孔?
“别想了, 则久只会站在我这边。”阮静漪像是知道她所想, 冷哼一声,“便是我就这么掐了你, 他也会护着我。你要是不嫌丢人,就现在大声嚷嚷出来, 让所有人知道, 你被我掐了。”
梁月珠喉中的话哽住了。
开什么玩笑?要她当着陛下的面哭诉自己被掐了,这不是丢人吗?她向来要强,岂能在别人面前落了下风!
而且,今日她还有要事要做,若是在此时惹了皇上不快,那就糟了。
罢了。横竖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这阮静漪,也不急在眼下一时。丰亭郡主都被她赶出京城了,还有谁能和她争呢?
梁月珠咬了咬牙,咽下了这口气, 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转身恼火地大步离开了。
阮静漪见她走,这才出了帘幕,回到了席上。
段准问:“阿漪,你没受伤吧?”
阮静漪摇头,又问:“你都听见了?”
段准点头:“离这么近,怎么会听不见?你把她教训了一顿,我知道。”
阮静漪失笑,揉了揉自己手腕,说:“叫你看见我这么泼妇的一面,属实是罪过。”
段准说:“这能算的了什么?要是换了我来,就未必会手下留情了。”
当初梁月珠可是想让阮静漪直接坠马。往轻里说,是断手断脚;往重里说,若是阮静漪被马蹄踩踏了,那性命都不保。这样害命的事儿,只掐了梁月珠一下,岂不仁慈?
正说着,中秋的宫宴开席了。只听太监声声唱起,大殿一角的琵琶声倏然转高,如一阵溅落池面的玉珠似的。山珍海味,佳肴纯酿,如流水似地端上来。大殿之外,月如玉轮,高悬于夜幕之中。皎洁的清光穿过云端,洒落在琉璃瓦与朱红墙上。
“诸位爱卿今日同聚宫中,共赏中秋之月,今夜,不醉不归!”龙椅上,天子举杯向月,遥遥一祝。
下一刻,臣子百官纷纷站起,乌压压如密林似的,各自躬身行礼,祝贺之声如浪涛一般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